俞臨淵嚇了一跳,“你可彆胡說!若我認識這樣厲害的醫者,早就介紹給主公了。”
“嘖,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有一個姑姑,嫁給了溫家的現任成國公吧?”
許九思瞥了他一眼,“你姑姑,就是那溫姨娘的嫡母。按理來說,她還要喚你一聲表哥。”
俞臨淵一怔,“主公嘴裡的溫寧,是……溫家送去主公後院的那個三姑娘?!”
這可震驚俞臨淵全家,字麵意義上的。
溫家的大夫人是他姑姑,便是他姑姑向來蠻橫跋扈,性格強勢,跟娘家的關係也不怎麼好,但她在溫家的情況,俞臨淵還是知曉一二的。
“不可能吧……溫家那三姑娘我也見過幾回,她不像會醫術的樣子!”
“所以,我們一開始都以為她有詐。”
許九思暗歎一聲,道:“你也不是不知道你那姑父,瞧著老實敦厚,城府還是有的。主公一開始對溫姨娘也百般忌憚,但這段日子,我也親眼見過這溫姨娘,覺得她並不像另有所圖,主公對溫姨娘……更是超乎預料的在意。”
晉國這幾大世家,真正能完全信任的就沒幾個,俞家就是其中之一。
俞家家主俞程海是上一任安西大都護,主公最開始參軍,就是投到了他麾下,得了他許多幫助與提拔,後來主公起事,俞家也是最早響應主公的。
除此之外的世家,依然不得不防。
許九思雖然喜歡拿溫姨娘調侃自家主公,但見溫姨娘對主公的影響當真那麼大,心裡也難免擔憂。
倒也不是不相信溫寧,就是覺得溫寧跟溫家的關係到底複雜,溫寧也是個大有主意的,主公若一頭栽下去,隻怕要吃些苦頭。
“這還真是,這還真是……”
俞臨淵還沒完全反應過來。
誰能想到,被溫家當成了廢子一般的溫三姑娘,突然就變得這般有本事呢!
“罷了,我料想主公便是在意溫姨娘,應該也陷得不深,若溫姨娘當真能把主公的頭疼之疾治好,那可是咱們全軍的恩人,這才是目前最重要的。”
許九思敲著白羽扇道:“其他事情,等主公把頭疼之疾治好再說,總歸溫寧還是主公的侍妾,主公到時候若存了心不讓她走,她也走不了。就是……”
他突然掃了俞臨淵一眼,“你姑姑那邊,可要好好敲打敲打了,溫姨娘如今今非昔比,有些事情還是不好做得太過分才好。”
俞臨淵:“……”
他要怎麼說,這姑姑,他們俞家也管不住啊。
他現在厚著臉皮先去跟溫姨娘認個親,來得及不?
翌日,溫寧起來後,便開始為晚上給陳瑾風的治療做準備了。
她這段時間,找豐臨最好的工匠打了一整套的九針針具,這時代的人打造針具,有用青銅、鐵和金銀幾種材質,鐵容易生鏽不安全,因此溫寧忍痛花大錢,做了一套銀針。
除此之外,她還用一口帶孔的大鍋和鐵鍋蓋簡單做了個家庭版蒸餾器,提純了好幾瓶醫用酒精。
古代的人鮮少有消毒殺菌的意識,然而對於一天要洗好幾次手的現代醫學生來說,消毒意識幾乎已是刻進了骨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