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一具精壯結實、肌理分明的身體出現在溫寧眼前,這男人是天生的冷白皮,明明成年累月地在外頭打仗,一身的皮膚還是白得發光似的,在明亮的燈火下,完美得仿佛一尊藝術品。
隻是上頭那些大大小小、深深淺淺的傷痕突兀地橫插一腳,大大折損了這尊藝術品的觀賞性。
溫寧看著,不禁在心裡暗暗可惜。
然而,她在欣賞麵前男人的身材,殊不知,彆人也在暗暗觀察她。
見她乍然見到一個男人在她麵前赤裸上身,卻麵不改色心不跳的,許九思又一次驚訝得下巴收不起來了。
這……這溫姨娘怎的一副男人的身體早已是見多了,所以見怪不怪的神情?!
隱隱的,臉上還帶著幾分打量欣賞之意?!
這還是那個一直生活在深閨裡的溫姨娘嗎?
幸好,經過了方才施針那件事後,溫寧心裡還是留了幾分警覺,察覺身邊的人都在訝異地看著她時,還算淡定地道:“小時候,我時常跟隨外祖父四處行醫,見過外祖父給許多人施針,許多醫書上也畫有男子的身體,但……我給我和春喜以外的人施針,確實是第一回,說實話,主公願意相信我,我很高興,也很感激主公。”
陳瑾風嘴角微勾,“是嗎?我還以為,你早在心裡把我罵了千八百回了。”
溫寧:“……”
這臭男人果然看出來了,還記仇!
她立刻瞪大眼眸,一臉無辜道:“怎麼會!我心裡對主公明明是無比的尊重和敬愛!”
許九思:“……”
這溫姨娘拍起馬屁來,竟是比他還不要臉!
這等臉皮,不當一個逆臣實在是浪費了!
陳瑾風眼角微抽,似是懶得再看她,垂下眼簾道:“開始吧,彆說廢話了。”
“好的,主公!”
溫寧立刻從善如流地答了一句,指揮一旁莫名覺得自己十分多餘的曹大夫道:“曹大夫,這套針具,我方才已是用沸水煮過了,一會兒,我說哪個穴位,你就紮哪個穴位,隻是在那之前,要先用白布沾一點玻璃瓶裡的液體,在那個穴位上擦一擦再紮針。”
曹大夫一怔,這是什麼紮針法子?那液體又是什麼?
隻是,他在宮裡那麼多年,深諳要想活得久,就少說話多做事的道理,點了點頭道:“老夫曉得了。”
“好,第一個穴位,是百會……”
曹大夫的醫術自是不用說,針紮得又快又準,溫寧讓他在百會、風池、太陽、太溪和行間幾個穴位紮針,又按照陳瑾風方才的描述,取阿是穴(指疼痛最明顯處的穴位)又紮了幾針。
隨即,又在隔俞和血海兩處穴位紮針,這都是可以促進活血化瘀的穴位。
紮完針後,還要讓針停留兩刻鐘左右,溫寧百無聊賴地在一旁等著,陳瑾風倒是閒適,讓文思在一旁的櫃子裡抽了本兵法給他,看了起來。
溫寧百般無聊之下,不自覺地托著腮,盯著對麵的男人瞧。
嘖,忽略他那不討喜的性子,不得不說這男人長得真真不錯,不管是身材還是臉,都是女人會喜歡的類型。
每天看上幾眼,對眼睛很是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