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公主已經讓你試過了,駙馬爺沒動心。”梅雨暗恍然,“肯定是在外麵黑黑臭臭的。”
徐風晴懶得跟她聊這個:“殿下,我去府裡四處看看。”
出殿門時碰到了趙輝過來,徐風晴讓開行了個萬福,心裡也有些異樣。
不止第一天夜裡,後來在那一起呆了幾天,每天夜裡都共處一帳,駙馬爺隻是與她說話。
聽她講這麼多年在宮裡的故事,也跟她講她沒聽過的宮外的事。
白天他跟那些男丁一起在工地裡,雖然沒有做重活卻要安排那麼多流民做工,總是奔波出一身汗。
夜裡徐風晴雖不用親手服侍他洗浴,但畢竟就在一帳之中。
她也不能不洗浴,那個時候駙馬爺卻會借故出帳找阮白或流民戶說話。
徐風晴喜歡他跟自己說話時乾淨的眼神,還有看到自己“說媒成功”時欣賞的目光。
她到了外府找到了餘統之後就問:“老餘,府上那些店麵如何了?”
現在她也開始喜歡像駙馬爺一樣喊老聶、老鄭、老餘。
……
三月底,賑濟浙江烏程等縣一共一萬二千八百一十三戶饑民的太子令正式頒告,這時江北三處流民彙聚的危機已然消弭。
四月初一,行在那邊傳來旨意讓皇太子親自祭太廟,因為這一天朱棣已經到了北京,那邊也在同步祭祀。
大明再次進入南北兩京各理政務的節奏,朱高熾也下了應天府新修江堤的太子令。
工程不大,應天府主辦,工部協理,卻又命了駙馬都尉趙輝督修。
這算是趙輝成為駙馬都尉之後的第一個正式差職。
朱瓊枝對此十分意外:“你不是說皇兄將來不會讓你擔任要職嗎?”
“你皇兄不讓我擔任要職,但這是你大侄子的任命啊。”趙輝笑著搖頭,“況且這算什麼要職?我這督修無非是看在安置流民一事的功勞上給的一份經曆。另外嘛,把寶慶莊的遙堤修為江堤,幫我們省筆錢,這倒是實打實的好處。”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要一直在江浦呆著了。”
“要多過去幾回。不僅寶慶莊那邊本來就要多去看看進度,這事我也需要參與進去。”
趙輝知道這是邁出了第一步,應天府新江堤得修好。
“我既有了差使,剩下幾位公主就由你單獨去拜會吧,她們年紀不大又寡居。”趙輝又說道,“剛好我多些時間把幾處店麵的事張羅起來。”
回南京後,兩人又一起去拜會過幾位年長一些的公主了,剩下的最大也才虛歲三十一。
而府中開銷更大,趙輝是要張羅著把店麵都利用起來。
朱瓊枝卻有些擔憂:“十一姐恐怕會請我幫忙武定侯襲爵一事……”
“這種事哪裡管得了?”趙輝搖了搖頭,“武定侯一脈至今尚未襲爵,皆因營國公當時是圍剿靖難大軍的主將之一。我們在江浦讓了那五百畝官田孝敬諸位姐姐,已經是儘心了。她越是當麵請托,越不能應承,就說這樣大事不是我一個區區小門駙馬能辦得了的。”
郭英雖被朱棣追封營國公,但郭家後人卻一直不能承襲武定侯的爵位。
永嘉公主嫁給了郭英的長子郭鎮,但他次子郭銘的女兒如今卻是朱高熾的側妃。
由於郭珍和郭銘都不是郭英的正妻馬氏所生,所以現在武定侯爵位麵臨著兩個問題:允不允承襲,允承襲的話是不是認庶長子郭鎮這一脈。
一個是長公主之子,一個是太子側妃之兄。
趙輝哪會去幫這個忙?讓朱棣父子自己去決定。
他現在更緊要的是把自己的第一份正式差職做好。又經曆了江浦一行,越發覺得隻有身處高位手握重權才不會被輕易擺弄。
可一連等了三天,應天府都沒來邀他會商。
趙輝讓餘統專門去問了問,紀正這才回話說道:工部都水清吏司要走流程,侍郎張信在浙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