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平歎了口氣,將她緊緊摟在懷裡,在她額上印下一吻,語氣儘量溫和:“娘子,你的心意我明白。隻是此事不急,堂妹來了,咱們先見見再說,好不好?現在夜深了,莫要再想這些有的沒的,乖乖睡覺。”
林月柔感受到他語氣中的安撫,心中稍定,卻仍有些不安。
張平見她眉宇間憂色未散,心念一轉,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壞笑道:“既然娘子擔心為夫無後,那咱們可得再加把勁才是……”
“呀!相公……天都快亮了……”林月柔驚呼,隨即又是一室旖旎。
翌日,張平神清氣爽地起了床。
昨夜雖與林月柔鬨騰了半宿,但靈泉空間的神奇之處便在於此,一夜酣眠,精力便已儘數恢複。
他照例從空間取出些吃食,簡單做了早飯,又給母親和林月柔留足了白米粥和幾個白麵饅頭,這才背起早已準備好的幾個麻袋,準備往鎮上去。
春風樓的債務,今日必須有個了斷。
剛出院門,便聽見一陣熟悉的吆喝聲。
“張平兄弟!這是要上鎮上去?”
不遠處,村裡的劉大壯正趕著一輛牛車緩緩行來,車上還坐著他七八歲的兒子劉兆,背著個小書箱,顯然是要送去學堂。
劉大壯與原主張平曾是同窗,一同在村裡的私塾讀過幾年書。
隻是劉大壯天生不是讀書的料,考了幾次童生試都名落孫山,便早早回家務農,娶妻生子,靠著一身力氣過活。兩人關係還算不錯,平日裡見了麵也會寒暄幾句。
“是啊,大壯哥,送兆兒去學堂?”張平笑著回應。
劉大壯將牛車趕到近前,咧嘴一笑,露出兩排憨厚的黃牙:“可不是嘛!這小子,一天不盯著就想偷懶。你這是背的什麼?瞧著挺沉。”
他目光落在張平背上那鼓鼓囊囊的麻袋上。
張平心中一動,正愁這幾石糧食如何不引人注目地運到鎮上,劉大壯的牛車來得正是時候。
他拍了拍麻袋,故作輕鬆:“沒什麼,一點自家種的糧食,想拿到鎮上換點家用。”
“糧食?你家還有餘糧?”劉大壯有些驚訝,隨即熱情地一揮手,“正好!我也要去鎮上鐵匠鋪打兩把鋤頭,順路捎你一程!上來吧,省點力氣。”
張平也不客氣,感激道:“那可太謝謝大壯哥了。”
他將幾個麻袋搬上牛車,為免太過惹眼,隻裝了五袋,估摸著每袋約莫一石的樣子。
劉大壯見他搬得吃力,好奇地掂了掂其中一個麻袋,入手沉甸甸的,不由咋舌:“嘿!張平兄弟,你這麻袋裡裝的是沙子吧?這麼沉!你家地裡能打這麼多糧食?”
他印象中的張平,就是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窮秀才,家裡那幾分薄田,怕是連自家糊口都難。
張平隻是笑笑,也不多做解釋:“自家瞎種的,收成還行。”
劉大壯哈哈一笑,隻當他是吹牛,也不點破,揚起鞭子,“駕”的一聲,牛車便晃晃悠悠地往鎮子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