蘆葦蕩中,風聲嗚咽,水波輕漾。
兩人在這片與世隔絕的小天地裡,徹底沉淪,不知天地為何物,直至天明。
刺骨的晨風拂過臉頰,將張平從混沌中喚醒。
宿醉般的疲憊還盤踞在四肢百骸,可脖頸處傳來的尖銳觸感,卻像一盆冰水,瞬間澆滅了他所有的睡意。
他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美得令人窒息的臉。
隻是這張臉上,此刻寫滿了冰霜與屈辱。
女人衣衫不整,散亂的青絲貼在蒼白的臉頰上,眼眶泛著倔強的紅,卻沒有一滴淚落下。
她手中握著一截不知從哪兒折來的、削尖了的蘆葦杆,正死死地抵著他的喉嚨。
即便淪落至此,她身上那股仿佛與生俱來的高貴與清冷,依舊未減分毫。
“你該死。”
她的聲音嘶啞,卻異常平靜,平靜得令人心悸。
張平喉結滾動了一下,感受著那木刺帶來的輕微刺痛。他沒有立刻反抗,隻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無奈又夾雜著譏諷的弧度。
“救你兩次,換來一句這個?”
他聲音也有些沙啞,視線在那女人布滿紅痕的雪白鎖骨上溜了一圈。
“一次是從刀下,一次是從藥裡。姑娘,你的命就這麼不值錢?”
這話仿佛一根針,精準地刺中了女人最痛的地方。
她眼中瞬間燃起滔天怒火,手腕一緊,那尖銳的木棍便真的刺破了張平的皮膚,滲出一絲血珠。
“你這無恥之徒,也配提救我?!”
張平眼神一寒。
他本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耐心更是有限。
就在女人怒意上湧,還想再用力時,張平的反應更快。
他手腕一翻,扣住了女人的手腕,隻輕輕一扭,女人便痛呼一聲,手中的木棍脫手而出。
“你!”
女人大驚失色,還想掙紮,卻被張平順勢翻身,再次牢牢地壓在了身下。
蘆葦蕩柔軟的泥土與斷莖,再一次承載了兩個糾纏的身體。
衣衫本就淩亂,這一下掙紮,半邊香肩便徹底暴露在微涼的晨風裡,滑膩的肌膚上點點痕跡,晃得人眼暈。
女人又羞又怒,拚命彆過頭去,不讓他看見自己此刻的狼狽。
張平俯下身,鼻尖幾乎要觸到她的肌膚,灼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耳廓,聲音低沉而危險。
“彆再挑釁我。昨夜你沒力氣,今早,你同樣沒有反抗的餘地。”
這番話,比任何威脅都更具羞辱性。
女人的身體瞬間僵硬,隨即劇烈地顫抖起來。
張平沒有再給她開口的機會,低頭便攫住了那雙倔強而誘人的唇。
這一次,是純粹的征服與掠奪。
直到身下的反抗漸漸化為無力的抽噎,最後徹底消弭於浮沉之間,隻剩下疲憊至極的喘息。當一切平息,那女人早已承受不住,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張平坐起身,看著身旁玉體橫陳、睡顏中仍帶著淚痕的女人,心中卻是一陣索然無味。
他抽了一口涼氣,隻覺得昨夜到今晨的一切,都像一場荒唐的夢。
這女人,無疑是一朵帶刺的玫瑰,美則美矣,卻也致命。
他很清楚,這種麻煩,沾上就是無窮無儘的後患。
當斷則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