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對方,眼神漠然。
“有什麼本事,儘管使出來。我在這兒,等著。”
這番話,徹底擊碎了管事心中最後一絲僥幸。
他真的不怕宋家!他不是在虛張聲勢,而是發自骨子裡的蔑視!
管事腦中一片混亂,隻剩下無儘的恐懼。
“既然是來當狗,就要有當狗的覺悟。”
張平的目光掃過管事,又瞥了一眼路邊打手們丟下的木棍,“上門亂吠,總得留下點利息。”
話音未落,他隨手抄起一根兒臂粗的木棍。
管事瞳孔驟然收縮,亡魂皆冒地尖叫:“不!不要……”
“哢嚓!”
一聲令人牙酸的骨裂脆響,打斷了他的求饒。
木棍重重落下,管事另一條完好的腿,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向外彎折。
“啊——!!!”
淒厲的慘嚎劃破了清晨的寧靜,那聲音不似人聲,更像是被活活開膛的年豬,充滿了絕望與痛苦。
剩下那些沒受傷的打手,本就嚇得腿軟,此刻見到管事這般慘狀,更是連魂都快飛了。
一個個麵無人色,瑟瑟發抖地縮在牆角,恨不得將自己埋進地裡。
張平丟下木棍,看都未看他們一眼。
殺雞儆猴,雞已經殺了,猴子們嚇住就行,他還不至於跟這些聽命行事的下人計較。
就在這時,巷子口又傳來一陣急促而雜亂的腳步聲。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另一撥人浩浩蕩蕩地湧了進來,足有二三十號,個個手持棍棒,神情剽悍,比宋家這群烏合之眾強了不止一個檔次。
這群人剛轉進巷子,就被眼前這一幕給鎮住了。
一個錦衣管事跪在地上,抱著一條斷腿慘嚎,周圍躺了一地呻吟的打手,而一個身穿儒衫的年輕人,正雲淡風輕地站在中央,仿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場麵一度陷入詭異的寂靜。
張平眉頭微皺,以為是宋家不甘心,又叫來了幫手。
他眼中寒光一閃,拎起腳邊的木棍,就準備上前。
管殺不管埋,既然又來送死,他不介意多添幾具殘廢。
“林叔!!”
一聲帶著哭腔的尖叫,打破了對峙。
王魁像是見了救星,連滾帶爬地從屋裡衝了出來,一把抱住了為首那名精悍中年的大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林叔!救我!我要回家!這地方不是人待的!宋家的人要殺我啊!”
那被稱為林叔的男子,正是王家莊子的管事,林傑。
他看著眼前這爛攤子,又看了看哭得淒慘的小少爺,再將目光投向那個手持木棍、氣勢迫人的張平,臉上滿是震驚與慚愧。
他們是得了消息,說宋家的人來找小少爺的麻煩,王老爺心急火燎地讓他帶人趕來支援。
誰曾想,緊趕慢趕,還是來晚了一步。
不,應該說,壓根就用不著他們。
林傑對著張平遙遙一拱手,語氣中帶著幾分敬畏:“這位想必就是張平少爺了。在下王家林傑,奉我們老爺之命前來相助,不想讓少爺受驚了。”
他這話說的自己都臉紅,人家哪裡受驚了?分明是驚嚇了彆人。
張平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王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