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許哲緊握著女兒的手,竟破天荒地沒有立刻發作。
媒婆被許哲這番話噎得半晌說不出話,隨即發出一聲嗤笑,眼神裡充滿了不屑。
“喲,說大話誰不會啊!還女神無價之寶?小夥子,你怕是不知道柴米油鹽貴吧!”
“現在這世道,笑貧不笑娼!你捧得再高,她一個嬌滴滴的姑娘,你養得起嗎?沒錢,你拿什麼養?拿嘴巴說嗎?還十萬彩禮?我看你連一萬都拿不出來!”
她上下打量著許哲,一身半舊的衣裳,怎麼看都不像有錢人。
“我能不能拿出十萬,不是你這種長舌婦說了算的!”
許哲眼神冰冷,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我跟你打個賭!三天!三天之後,我就拿著十萬塊彩禮,到年家來提親!你敢不敢來看看?”
“如果我拿得出十萬,你,當著我和婉君的麵,自己掌嘴二十下,然後磕頭道歉!如果我拿不出來,我許哲,自己抽自己二十個嘴巴子!”
十萬!三天!
媒婆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小子是瘋了吧?
整個中州市,有多少戶人家能隨隨便便拿出十萬塊現金?
更彆說他一個毛頭小子,三天之內!
但看著許哲那篤定的眼神,以及被當眾打臉的屈辱,媒婆心一橫,尖聲道。
“好!三天就三天!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拿出十萬塊!要是拿不出來,我看你這張小白臉往哪兒擱!”
她就不信這個邪!這小子肯定是打腫臉充胖子!
“滾!”
許哲冷喝一聲,指著門口。
媒婆恨恨地瞪了許哲和年婉君一眼,捂著臉,狼狽地跑了出去,臨走前還不忘撂下一句:
“我等著!”
媒婆一走,屋裡的氣氛頓時鬆弛下來,卻又陷入另一種沉寂。
年婉君抬起頭,看著許哲,清澈的眼眸裡充滿了擔憂和不解。
她輕輕掙脫許哲的手,聲音細若蚊蚋:“許哲,你……你怎麼可能三天湊齊十萬塊彩禮?”
“你們許家是十年前才搬來中州的,在這裡無親無故,連個能借錢的人都沒有……”
許哲聽著年婉君細弱蚊蚋的聲音,心中一暖,反手輕輕拍了拍她微涼的手背,語氣是從未有過的溫柔堅定。
“婉君彆擔心,錢的事情我自有辦法,我許哲,說到做到。”
他目光轉向年大海,微微頷首:“年叔,我媽今天燉了骨頭湯,您和婉君去我那裡吃飯吧?”
年大海臉上的怒氣尚未完全消散,聽許哲這麼一提,眉頭又擰了起來。
這小子,剛打了媒婆,轉眼就想登堂入室了?
他鼻孔裡重重哼了一聲,剛想開口拒絕,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眼前這小子,雖然以前混賬,但剛才護著婉君那股子狠勁,倒真有幾分男人樣。
那媒婆嘴裡的話,句句誅心,若不是許哲及時出現,婉君還不知要被作踐成什麼樣。
他沉著臉,悶聲悶氣地蹦出一句:“不去!你小子……那十萬塊,三天真能拿出來?”
“你要是拿不出,差多少,我……我先給你墊上,就在那媒婆麵前爭口氣!”
他瞪著許哲,“不過醜話說在前頭,這錢你得還!而且不夠十萬,你小子還得給我老老實實繼續掙,什麼時候湊夠了,什麼時候再來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