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2006年三大導集體歇菜,電影行業岌岌可危,《石頭》的意義進一步拉升。
相比根底深厚的三大導,寧昊隻是小火苗,但他代表趨勢,代表新生力量,所以中影給他各種支持,“有求必應”。
這也是“新生代”導演的內涵,在電影市場化浪潮中孕育,象征著電影行業的新生力量。
寧昊電影不行是以後,現在他就是電影行業的先進力量代表。
沈善登借寧昊的勢,確實會很容易,能勉強搭上中影的線。
但,沈善登,是要做娛樂圈太陽的男人。
沈善登可以分享利益,可以分享榮耀,但有些東西不能分享。
譬如名與器!
沈善登做導演,肯定要取代寧昊在電影行業的生態位。
天無二日,太陽隻能有一個!
當然,寧昊看不到未來,沈善登完全可以先借寧昊的路入行,日後營銷自己投了《石頭》慧眼識珠,是伯樂。
隻要以後電影比寧昊更能賣錢,過去曆史可以改寫,覆蓋過去。
但沈善登不屑於此。
也不需要!
“這瓜好吃。”
吃著冰鎮西瓜的寧昊,感覺自己牙涼了一下。
......
中午。
沈善登家又來了人。
同一個導師門下的小師弟周奇峰,攝影師陳博宇,錄音師趙琳。
寧昊和邢愛那也沒走,和沈善登討論了一下《賽車》劇本。
吃完飯,寧昊抱著好奇和幫忙的心態,看看沈善登要搞的新戲。
書房。
沈善登介紹:“最初想叫《曆史的終結》,但是不好過審,又改了《太監皇帝》還是不行,最後叫《督公》。”
《督公》大致劇情是:一個遭了災的少年,進宮做了太監,因為機緣巧合最終成為皇帝的故事
寧昊驚了:“太監也能做皇帝?”
沈善登道:“海外評獎就是要這樣。”
攝影師陳博宇道:“現在不是流行城市邊緣題材嗎,賈科長他們都拍這個。”
沈善登笑了:“這是他們理解不夠深,這個題材鐵定沒戲。”
寧昊不由正色起來,沈善登不像無的放矢,問:“為什麼?”
沈善登道:“我拆解一下你們就懂了。城市邊緣題材聚焦於城市邊緣群體。”
“首先有城市,這個就不行。人家要的農村,夢想是我們還在清朝。”
“邊緣,意味著有主體。什麼?你不隻是有城市,城市裡還有主體人群?這更不行。”
“而且本身拍攝這種題材,是導演想要展現自己在關注邊緣群體,以此來顯示道德感。”
“竟然還有道德感,這是要反了天了。”
“群體,更是災難。”
“群體意味著城市裡不隻是有人,還有不少的人。”
“從導演的視角來看,拍攝城市邊緣題材,是在展現自己用藝術關注邊緣人口,追隨西方價值。”
“但對於西方來說,嘖嘖......”
沈善登點到為止。
一番拆解,大蜜蜜已經迷糊。
寧昊卻越聽越心驚,回想自己拍過的文藝電影,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看向沈善登的目光都不同了,一時之間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不是,你還真有可能獲獎啊!
大蜜蜜不懂,但看寧昊這個新銳導演態度,也能猜到大概有搞頭。
等客人走了,立馬開口。
“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