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模樣稚嫩的褐發少年指著她的鼻子罵:“你害死了我哥哥,憑什麼還能安然無恙的繼續打開安撫室?”
她知道這是誰了。
原主之前因為綠茶的建議,曾采納她兩名向導共同撫慰一位哨兵的建議,將一名B級的哨兵玩到下不了床。
因為對哨兵們殘忍的虐待,傷害的不僅是他們的身體,還有心理,那一次,竟直接導致哨兵精神崩潰,永遠地沉睡在精神圖景中,與死了無異。
想到這檔子事。
她攥了攥拳,麵上努力的克製著自己的情緒。
“這件事,我很抱歉,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彌補。”
少年瞪著她,“彌補?你用什麼彌補?你這個無良的,變態向導!去死吧!”
甩開手中的水盆,纖細的少年猛地向前一撲,動作迅捷的亮出一把閃著銀光的匕首。
“你給我去死吧!”
季紫慢了一拍,隻能用雙手死死地握住匕首的刀刃。
“你這樣做,難道就不怕受到白塔法律的製裁嗎?”
“即便白塔下令處死我,我也要替哥哥報仇!”少年雙目猩紅,是真的想要和她拚命了。
刀刃割破嫩白的掌心,異常豔麗的鮮血順著兩人的手臂緩緩流入袖中。
滿是哨兵的走廊,此刻靜的落針可聞,所有人都聽到了安撫室裡傳來的動靜,卻沒有一個哨兵願意主動進入幫忙。
季紫不想死。
她才剛穿來幾天。
強大的求生意識讓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氣與少年對抗。
還好他不是成年的哨兵,否則以自己這點微薄之力,早就死在他的匕首下了。
“這個向導……怎麼好像和其他人說的不一樣?”
一片混沌的大腦中忽然冒出這樣一句話。
季紫雙眸陡然亮了起來,“我有法子可以救你哥哥。”
一句話,果然讓少年鬆了手上的力道。
她趁勢將匕首奪過,扔到角落,少年見狀繼續反撲,整個人將她抱摔在地。
這具身體,實在是太脆弱了。
失血過多,加上後腦勺遭到撞擊。
眼前少年的臉又開始變得有些虛無。
不行。
沒有人救她,就自救。
如果連自己都放棄了求生的意識,那才是真正的悲哀。
咬住腮幫,口中傳來的腥甜味堪堪喚回了一絲清醒。
她握住少年掐在脖頸處的手,怎麼就偏偏是個油鹽不進的未成年呢,換作是個成年的哨兵,她早就可以入侵他的精神圖景,控製他的情緒和思維了。
控製嗎?
她有一瞬的出神。
少年發了狠勁,“你剛才說的話是不是騙我的?你真有法子可以救我哥哥?”
“醫生已經下達了最後的病危通知書,還說哥哥以後隻能像植物人一樣躺在床上,這個女人一定是在騙我!”
季紫張了張嘴,用最後的力氣吐出兩個字,“真的……”
少年的麵上閃過猙獰的糾結。
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脖頸上那雙箍得死死的手頹然一鬆。
重獲新鮮空氣的季紫一把將身上的人推開,伏在地上嘔吐起來,即便是在這樣狼狽不堪的時刻。
那張絕美的麵龐上,依舊帶著一種病態的冷豔美。
少年被震懾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