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平讓有濤下班後早點回來,從街上帶點菜,再買二斤高粱酒,準備晚上請玉強吃飯。
晚上,玉蘭做了幾個菜,有濤和玉強是小學同學,彼此都很熟,所以,也過來湊熱鬨。
玉強端起酒杯站起來,衝著老丈人道:“爸,我敬您!”東平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東平道:“有翠對我們可能有些誤會,你跟她做做工作,讓她抽空帶著孩子,你們一道回來看看,畢竟她一出生就來到這個家,我們還是挺想她的。”
“行,我回去好好說說她,爭取早日過來看您。”
其實,玉強多次提出想和她一道回娘家看看,可有翠始終不願來,具體原因她也不願多說。
有運對玉強說:“玉強,按玉蘭論,我應該叫你哥,可按有翠論,你應該叫我哥,要不我倆就直呼其名,你看怎麼樣?”
“沒問題,來,我們倆喝一個。”
有濤端杯給玉強敬酒:“老同學,聽說你也當爸爸了,祝賀你!”
玉強道:“謝謝!你是玉蘭的救命恩人,我和玉蘭先敬你!”
……
玉強回家後,向有翠轉達了養父的意思,並對她說:“我們現在也為人父母了,他把你養這麼大真是不易……”
“行了,我不會去看他的。”
“不管怎麼說,他是你養父,養育之恩不能忘。”
“為人之父他不配,他就是一個畜生。”
玉強見有翠充滿憤怒的表情,也沒再說下去,他覺得養父肯定對她做了一些難以啟齒的事,傷了她的感情。
玉強給楊家崗這戶人家乾完活,隻象征性的收了點工錢,作為補償,雇主把剩餘的木料全部送給了他。
玉強用這些木料給小魚寶做了一個搖窩子,底下鋪了一些稻草,上麵又鋪了一些舊衣服,隻要小魚寶一哭,有翠就把他放到裡麵,搖啊搖,逗他玩,哄他高興。
沒一會,小家夥就不哭了,開始跟她笑了,她看著,心裡就像灌了蜜一樣甜,隻要兒子高興,她就開心,隻要兒子一哭,她就心顫,她把兒子看做是她的一切,這是她的心頭肉,她不允許小魚寶受一點委屈。
一天下午,有翠回家給孩子喂奶時,老遠就聽見小魚寶的哭喊聲,她立即跑步回到家。
不知怎麼回事,小家夥見到媽媽哭得更厲害了,有翠伸手摸了摸,發現又尿濕了,她覺得兒子哭得這麼傷心,一定是受了委屈,她趕緊處理一下就給兒子喂奶。
小魚寶一邊吃奶,一邊抽抽搭搭地哭泣著,有翠看了,越發心疼,覺得不能再讓兒子受委屈了,她應該時時刻刻和兒子在一起,隨時掌握兒子的各種情況。
喂完奶,她用棉被把兒子裹得嚴嚴實實,背著孩子去上工。
有翠本來個子就矮小,這樣背小孩顯得很滑稽。好在乾的活不算重,隻是把犁過的旱田裡的土疙瘩用鋤頭敲碎即可,所以,也沒有什麼影響。
但她的這種做法還是讓許多人感到好奇,紛紛圍過來問長問短:“有翠,你乾活背著個大棉被卷子乾什麼?”
有翠道:“什麼棉被卷子?這是我兒子。”
“大冬天的,怎麼想起來把孩子背出來了?”
“你是不是要出遠門?”
“是不是想回娘家了?”
……
一幫人圍著有翠問起來沒完,她都來不及回答。
這時,彩雲過來了,氣憤地問:“有翠,你這演的是哪一出啊?”
有翠道:“小魚寶在家嗓子都哭啞了,他哭得太傷心了。”
“孩子愛哭是天性,不是什麼壞事,快送回去!”
“我不,他一哭我就心顫,我不能讓他受委屈!”
“你問一問,全村有誰像你這麼乾的?儘出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