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麼大了,成了一名解放軍了。”
彩雲自豪地說:“已經提乾了,現在是一名軍官,在部隊醫院工作。”
“好啊,有出息,那兩個孩子都好嗎?”
“都很好,大哥也好嗎?”
“唉,走了。”
“啊?什麼時候的事?”彩雲感到很驚訝。
“六零年四月初,你們走後一個多月就沒了。”
“要不是把糧食給我們,大哥也不會有事的,這讓我們怎麼報答你們啊!”
“跟這沒關係,他本來就有病。”
玉軍插話道:“阿姨,我和哥哥、姐姐都是您的孩子,將來我們負責給您養老。”
“好孩子,有你這句話,阿姨就知足了,你媽一個婦道人家,帶著你們從那個年頭熬出來,究竟吃了多少苦,恐怕沒人能說得清楚,希望你們好好孝順你們的母親。”
“我們會的,請您放心!”
彩雲跟劉姐說:“這麼多年了早就想過來看你,可就是路太遠了,也不通車,一直沒有過來。當年我也怪我太粗心,隻知道你姓劉,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也不知道這裡詳細的通信地址,所以,寫信也寫不了。”
“我叫劉豔萍,當你帶你看病時,問過你的名字,我也沒記住,隻知道你姓張。”
“我叫張彩雲,以後我們多來往。”
“好的。”
“你現在的生活還好嗎?”
“現在包乾到戶了,隊裡分給我兩畝地,吃的、穿的、用的都沒問題,你看這都四月份了,家裡還有這麼多糧食。”
彩雲深有感觸地說:“是啊,原來我們每年青黃不接的時候,都靠挖野菜過日子,現在當年的糧食都吃不完,全靠黨的政策好。”
劉豔萍問玉軍:“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四周歲。”
“結婚了嗎?”
“還沒有,等結婚時,我請您去喝喜酒。”
“好,我一定去!”
彩雲和玉軍在這裡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吃了早飯就離開這裡,走之前,彩雲給劉姐留了三十塊錢,倆人就像打架似的,最後劉姐隻好收下了。
彩雲和玉軍剛到家門口,玉強迎上來:“媽,玉軍,回來了?”
“大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晚上,劉阿姨他們都還好嗎?”
彩雲歎了一口氣:“唉,你劉阿姨的愛人走了。”
玉強驚訝地道:“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我們走後的一個多月。”
“這個情讓我們怎麼還啊?”
玉軍道:“是啊,我已經和劉阿姨說了,將來我們負責給她養老送終。”
玉強點了點頭:“應該!玉軍,你現在成了一名軍官了,真替你高興!”
“聽說你在那邊乾得不錯,將來說不定能當上大老板。”
彩雲問:“你這個時候回來,有什麼事嗎?”
玉強道:“劉叔的親家幫我們接了好多蓋房子和修路的工程,根本忙不過來,我和劉叔商量了一下,回來找一些人,組成一個工程隊,由我負責,承包這些工程。”
彩雲感到很高興:“好事,真要當老板了。”
玉強不分白天和晚上,到處聯絡,很快就找到了二十多人,都是二三十歲的小夥子,其中一大半都是他的同學。
快要動身的那天晚上,玉強小學時的一個女同學高蘭萍又來找他:“老同學,你就算做個善事,帶我去吧?”
玉強道:“我不是跟你說了嗎?都是一幫大老爺們,你一個女的去了不方便。”
“有什麼不方便的?男女搭配,乾活不累,也可以活躍一下氣氛。”她又跟有翠說,“嫂子,你說是不是?”
有翠道:“你們這麼多人乾活,要不要自己做飯?”
“揚州那邊還有十幾個人,湊在一起四十多人,肯定要有一個食堂。”
“那小高過去可以幫你們買菜做飯,也好讓大家吃到可口的飯菜,是不是?”
“對,還是嫂子想得周全,再說,我什麼重活累活都能乾,不會拖累你們的。”
玉強問:“你愛人的病好些了嗎?”
“沒有,他這種病不好治愈,需要常年吃藥,為他治病,家裡能賣的東西都賣完了,我出去掙點錢,就是為了給他治病。”
玉強聽了很感動:“好樣的,就憑這個,我決定帶你走。”
“謝謝老同學!”
玉強走後,玉軍也離開這裡返回了部隊。
為了讓玉軍和玉強在外麵安心工作,彩雲沒把家中一些不順心的事告訴他們,還特地囑咐有翠也彆說。
玉軍和玉強走後沒兩天,婆媳倆的關係又恢複了常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