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磚瓦廠現在是王紅兵一手把持,幾個管事的都是他親侄子,王富貴想插手也插不進去,乾著急。”
彩雲回家後,感到渾身酸疼,她知道這是老毛病又犯了,就燒了一些熱水,擦了擦身子,躺下休息。
到了下半夜,彩雲覺得渾身酸疼難忍,在床上不停地折騰。正在熟睡中的玉蘭被母親的異常舉動驚醒了,她見母親頭頂著牆跪在床上,驚訝地問:“媽,您怎麼了?”
彩雲痛苦地道:“我的腰和腿疼得實在是受不了了,你把燈打開,看看我的腿是不是破了?”
玉蘭開燈後,仔細查看了一番,沒有發現受傷或破損的部位:“沒有破,就是一塊一塊的發紅。”
“可我感覺有好多螞蟻在啃我的骨頭,這是怎麼回事?”
玉蘭把母親摟在懷裡,感到她身上滾熱,又摸了摸她的額頭更熱:“媽,您發燒了,家裡有退燒的藥嗎?”
“沒有。”
“我哥,我哥……”
“什麼事?”正在熟睡中的玉強被妹妹喊醒了。
“媽病了,你快去把王福義喊來。”
玉強問明情況後,便把村診所的醫生王富義請過來,經一番檢查後,富義道:“老嬸體溫39.8℃,屬於高燒,血壓正常,心臟和肺部沒聽出什麼問題,可能是長時間被雨淋,加上勞累造成的,腰腿疼應該是老毛病複發。”
玉蘭道:“我媽這兩天一直低燒,沒好利索,早上不讓她去,就是不聽,現在病成這樣。”
有翠拿了一個涼水濕毛巾敷在婆婆的額頭上:“您啊,彆不服老,六十多歲的人了,身體本來就不好,下著雨還非要去,現在知道難受了吧?您這是活該!”
“閉嘴!怎麼說話的?媽都病成這樣了,你還說這種話。”氣得玉強差一點將有翠推倒在地。
有翠顯然不服氣:“怎麼了?她病成這樣你不著急啊?我這就是刺激她一下,彆老不長記性。”
玉蘭瞪了她一眼沒言聲,知道她是一片好意,可她總是把活魚摔死了賣,說出話來讓人聽著不舒服。
富義道:“老嬸一輩子爭強好勝慣了,遇到這麼大的事,她肯定閒不住,隻是年齡不饒人,還是要注意身體。”
玉蘭問王富義:“你看我媽的病有什麼好辦法嗎?”
富義道:“先吃點退燒藥和止疼藥,不行的話,再輸液。”
“行。”
彩雲吃了藥後不久,就睡著了,天亮時,玉蘭摸了摸母親的額頭,發現體溫已經降下來了,身上出了許多汗,衣服都濕透了。
玉強一大早就出門,發現水麵已經開始下落,幾個魚塘的防護牆大都露出水麵,但給甲魚投食時,感覺不對,他懷疑甲魚逃跑了不少,心裡感到忐忑不安。
今年初,為了擴大甲魚養殖規模,玉強又在西衝新租了三個魚塘,麵積一共十七畝,投資二萬多元,包括小犁塘共投放甲魚苗一萬六千多隻。
柴溝塘的甲魚已經養了四年,原想在今年秋後捕撈上市,沒想到會遇上這麼大的水災。
從六月上旬至七月上旬,暴雨斷斷續續下了近一個月,雖然發了幾次水災,但很快就退去,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唯獨這次,是迪安曆史上罕見的大水災,不僅水勢洶湧,而且持續時間最長,造成的損失也最嚴重。
玉強回來後,見母親已經醒了,便問:“媽,您好些了嗎?”
彩雲道:“好多了,就是感到頭發昏,渾身沒勁。”
“先臥床休息休息。”
“這次大水,不知甲魚損失了多少?”
玉強道:“現在還不知道,估計損失不會太大。”他不想給母親添堵,希望她靜心修養一段時間。
鎮黨委胡書記聽說王家峪的北河堤壩出現決口的消息後,便帶領鎮上的有關領導來到這裡,檢查受災情況。當他得知玉蘭不顧王紅兵阻攔,冒雨組織群眾封堵決口時,稱讚玉蘭是有擔當、有魄力、心係群眾的好乾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