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您就彆操這個心了。”
有翠他們四人先來到有運那裡,見麵後,樹紅跟大姑和姑父分彆打了招呼,玉蘭看了看樹紅道:“都說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還真是這樣。”
樹紅見了慶貴,便過去拉住他的手問:“慶貴,還認識我嗎?”
慶貴搖了搖頭:“不認識。”
“我是你姐姐。”
“我姐姐叫慶鳳。”
有運道:“這也是你姐姐,她穿上軍裝你就不認識了?快喊姐姐。”
玉強道:“也難怪,樹紅走的時候,他才四五歲,這麼多年不見,變化太大了。”
玉蘭問:“玉軍他們怎麼沒過來?
樹紅道:“我奶奶帶他們到西衝去了。”
有翠對有運說。“我讓兩個孩子過來,給他們外公和外婆上墳。”
有運聽了很高興:“好啊,我們一起去。”
有運帶著他們,先到他爺爺和奶奶的墳旁,對樹紅和樹傑說:“要不是我奶奶把你媽撿回來,就沒有你媽的今天。”
有翠對他倆說:“也就更不會有你們了,給兩位老人燒些紙錢吧。”接著,樹紅和樹傑又給外公和外婆上了墳。
放完炮後,有翠對兒子和女兒說:“我們去給三楊燒點紙吧?”
兩人望著父親,玉強狠狠地瞪了有翠一眼:“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給我滾回去!”
玉蘭和有運也感到驚訝,覺得有翠太不像話,竟敢提出這樣的要求。
此時的有翠,也覺得自己欠考慮,因為她明白,儘管自己和三楊叔情同父女,但玉強和有運一直認為他倆有事,實際上,就連樹傑和樹紅都以為他倆有事,這一點可能出乎有翠的意外。
她見玉強和有運他們分兩路分彆回家了,也隻好加快步伐,一道回家了。
有翠被玉強打罵是常事,她已經習慣了,但當著兒子和女兒的麵這麼對她,心裡還是有些不爽。不過,她覺得今天的事不怪玉強,是她自找的,所以,也沒生氣。
除夕的晚上,家家門口都掛上了紅燈籠,村裡和周邊到處都是放炮聲,玉強、玉軍和樹熙、樹傑一起在門口放炮。樹傑喜歡放二踢腳,樹熙不敢,他從鞭炮上拆下一些小炮仗,拿著一炷香,點著一個,就急忙扔出去,玩得也很開心。
“吃飯了。”聽到奶奶的喊聲,樹熙和樹傑都跑進屋,見桌子上擺滿了菜,還有酒和酒杯,樹熙樂了:“我也要喝酒。”
玉軍道:“白酒不能喝,要喝就喝點紅酒。”
秀麗有點不服氣:“男人不能喝酒怎麼行?樹熙將來肯定比你有出息。”
玉強問弟弟:“你能喝多少?”
還沒等玉軍回答,秀麗就接上了:“他呀,二兩就趴下了。”
玉強道:“當了領導,應該好好練一練。”
彩雲端起酒杯對大家說:“來,我們一起慶祝玉軍高升!”
大家全都一飲而儘。
樹傑問玉軍:“二叔,你手下有多少人?”
玉軍道:“四個乾部,一個戰士,一共五個人,負責全院醫療設備和醫學計量工作。”
“具體工作是什麼?”
“設備的采購、管理、安裝、檢修、計量器具檢定和科研等。”
“聽說您在科研方麵頗有建樹?”
“取得專利證書三項,科研成果四項,發表學術論文十多篇。”
“二叔,您真棒!我好羨慕您!”
秀麗道:“你二叔現在還承擔了一項全軍的科研課題。”
“是嗎?”
玉軍連忙補充道:“這是我們單位和其他單位聯合中標的一個科研項目,我們有個課題組,我是其中一員。”
“項目名稱叫什麼?”
“一種特種方艙,是個保密項目。”
“您負責研究的具體內容不保密吧?”
“我負責三項研究工作,其中一項就是艙內壓力檢測和控製,既要保證艙內壓力大於艙外壓力,又要確保艙內工作人員沒有不舒服感。”
“這項工作難度大嗎?”
“比較大,過去類似裝備用的壓力傳感器都是機械式的,靈敏度低,準確度差,故障率高,我準備用一種半導體芯片製作一個電子傳感器,難度就在於如何解決抗乾擾問題。”
“您有把握解決這個問題嗎?”
“這需要反複摸索和實驗。”
“你們對外維修醫療器械的收入要上交嗎?”
“全部上交,我們年終按比例拿獎金。”
“你們一年能賺多少錢?”
“去年賺了六十多萬。”
秀麗道:“這錢基本上都是你二叔一人的功勞。”
樹傑跟玉軍說:“您要是自己注冊一個公司,這錢不都是您的了嗎?”
“部隊有規定,軍人不能辦企業。”
“您可以用彆人的名字注冊公司,讓二嬸經營。”
“也考慮過,但注冊資金至少需要三萬元,哪來這麼多錢?”
“可以先借,賺了再還。”
有翠問秀麗:“你媽開裁縫鋪子,你爸拿工資,他們肯定有錢,你可以找他們借嘛。”
秀麗道:“我爸早就病退了,我媽的裁縫鋪子現在生意越來越少,不找我們要錢就不錯了,哪來的錢借給我們?”
“原來城裡的人日子也不好過啊。”
“本想你們養甲魚可能賺了錢,先從家裡借點,沒想到今年投入這麼大,買甲魚苗都要賒賬,我們也不好再提了。”
彩雲道:“大過年的,不說這個了,先喝酒。”
玉強道:“來,我們一起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