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淨魂幡還在源源不斷地淨化怨氣,可怨氣消退後,不僅看不到男鬼身上背負的因果,他甚至還保持原有狀態,絲毫沒有消散的意思。
怎麼回事?雲旌匪夷。
男鬼腦袋輕偏,嘴唇輕輕觸碰她的肌膚,每一下都帶著探索意味,撩撥得她神經緊繃。
“你給我停下。”雲旌咬牙切齒道。
男鬼笑了,抬起臉,眼底的欲望濃烈地化不開,握著她脖頸的手慢慢縮緊:“小趴菜是沒有資格提要求的。”
雲旌從牙縫裡擠出音兒來:“是嗎?”
話音剛落,男鬼瞬間僵住,狹長的眼睛瞪得極大,不敢置信地低頭去看,三枚銀針直直插入他體內。
身體立刻像被抽了骨頭一樣,支棱不起來了。
雲旌腳踩他臉,俯著身子,居高臨下地問:“誰是小趴菜?”
男鬼麵容扭曲,嘴角卻似有若無地牽起:“我,我是小趴菜。”
雲旌對這個回答很滿意。
她天生反骨,最煩彆人說她不行,抬腿將男鬼踢到一旁:“姓甚名誰,盤踞在這有什麼企圖。”
男鬼屈辱,扭頭不語。
“嘖,本來今天結婚就夠煩的了。”
雲旌將沉重的鳳冠取下扔到床上,不耐地掐住他下頜,卻猝不及防地,順著她手腕綿延出一條紅線纏繞在男鬼脖子上,紅線宛如項圈,襯得男鬼愈發妖異。
與此同時,雲旌再次感應到那股熟悉的氣息。
“你是……上一代靈渡師?”
男鬼眸光閃爍:“你怎麼知道?”
雲旌沒有急著回答,反而皺著眉盯了他一會:“你收集的功德和信仰之力呢?”
在這之前她一直以為靈渡師都是女性。
而且‘鬼話連篇’這個詞不是空穴來風,鬼可是最會騙人的。
想到這,雲旌把他翻過來,扒開他衣領。
男鬼攥緊衣角:“你要乾什麼?”
但雲旌僅僅是扒開看了眼,就又把他扔到一邊:“你的印記呢?”
“印記?”
男鬼腦袋空白了一瞬,緊著答道,“身死道消,我沒有肉身,自然沒有印記,我現在成了這幅樣子都是被人害的……”
雲旌環抱雙臂,麵對男鬼的絮叨,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怪不得天道找不到,一個有肉身沒氣息,一個有氣息沒肉身,信仰和功德之力又全不知道哪去了,這不給她出難題呢麼。
“原來是這樣,彆怕,我送你回天道。”
“不要!”
不容男鬼拒絕,雲旌盤腿而坐,雙手掐訣,口中假意念咒。
男鬼緊閉雙眼,一臉的視死如歸。
可等待許久,都沒有任何動靜,他睜開眼,看到雲旌正戲謔地看著他。
他臉上閃過慌亂,隨即聲音低弱,帶著些刻意的哽咽:“你看,不是我不想回,我是被人害的慘死,因果不結,天道不收,要想回歸天道,除非……”
男鬼滿麵愁雲,故意放慢了話音兒。
“除非什麼?”雲旌挑眉。
“除非有人能幫我重塑肉身,這樣我才能收集信仰,積累功德,了結因果,回歸天道。”
雲旌無語地嗬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