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母興奮到扭曲的臉瞬間凝固,她難以置信地看著雲旌,後背躥起寒意。
沒等她反應,手腕就被雲旌抓住,一道極輕的‘哢嚓’聲,刺骨的痛瞬間湧了上來。
“啊啊啊——”
“我的手!!”
閻母忍著劇痛,朝身後的吳媽吼道,“廢物!廢物!還愣著乾什麼!?還不趕緊給我弄死他!”
吳媽被眼前的情況驚得臉色發白,通過趙立恒和先生的慘狀,以及下人們的口口相傳,她清楚地知道少夫人的恐怖。
當初被打的那幾巴掌,都算是少夫人對她格外開恩了。
平時她仗著先生太太的勢,狐假虎威可以,但真要她上去拚命?
絕不可能。
更何況,她巴不得太太早死,她好上位呢。
“太……太太!”
吳媽聲音發顫,眼神躲閃,身體下意識地往後縮了半步。
“廢物!快啊!!”
閻母的手腕越來越痛,讓她忍不住再次咆哮。
吳媽被吼了一哆嗦,知道再不動手,事後太太一定饒不了她。
雖然她和先生早就發生了關係,但閻家的女主人永遠是太太,如果太太真向她發難,先生一定不會保她,就像外麵的那些情婦一樣,再怎麼挑釁,都是白蹦噠。
正室就是正室,這麼多年了,地位都是屹立不倒的。
她心一橫,牙一咬,猛地抄起椅子:“少夫人,得罪了!”
嗵——
“啊!!!”
閻母發出淒厲的慘叫,在砸下來的那刻,雲旌稍稍往裡一帶,閻母就栽在病床上,護在她身前結結實實地挨了一記。
吳媽被嚇得魂飛魄散,椅子咣當掉在地上。
“太太!太太!”
她看著疼得滿地打滾的太太,頓時手足無措,嘴裡無意識地念叨,“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雲旌直勾勾地盯著她笑:“謝謝你啊,吳媽。”
幾乎是瞬間,吳媽的雞皮疙瘩從腳後跟長到了後腦勺。
“呃……”
隔壁床發出一聲含糊又痛苦的呻吟。
閻承費力地抬起眼皮,茫然的視線先是落在距離他最近的吳媽身上,後被滿地打滾、痛苦哀嚎的母親吸引。
“……媽?”
閻承的聲音沙啞困惑,他試圖撐起身子,卻牽動了傷口,疼得直抽氣,“吳媽,這……這是怎麼回事?”
眼前的景象荒誕混亂,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能力。
雲旌起身靠在床頭,脖子側麵被指甲掐出的紅痕,於白皙的皮膚上分外醒目。
她看向閻承,眼神平靜,沒有一絲波動。
完了!
吳媽通體發涼,要是少夫人把她砸了太太的事說出來,她絕對死定了!
所以她必須把水攪渾,必須把責任推出去!
吳媽哭嚎著跑到閻承身邊,尋求庇佑:“少爺!你可算醒了!你要替太太做主啊!”
她演技拙劣且用力,能讓人一眼看穿,“少夫人……少夫人不知道怎麼著就發狂了!太太好心好意地照料她,可她……她把太太的手捏斷了不算,還把太太的脊梁骨打折了!”
她聲淚俱下,把顛倒黑白的本事發揮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