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正麵壓製,讓你的人繞後!達裡爾?人呢?Fu*k!就知道你們這些雜碎半點指望不上,集合!都靠過來!集合壓過去!”
指揮官踹開變形的車門,M16抵肩掃出扇形彈幕。山竹的M60E3同時嘶吼,7.62mm彈鏈將廢車殘骸撕成蜂窩。
馬修蜷身滾進排水溝,三發跳彈擦著脊背掠過。
他單手甩出霰彈槍盲射,12號鹿彈轟碎五米外舉槍的墨西哥D梟膝蓋。
“?Hijodeputa!(西語臟話)”D梟跪倒慘叫。
馬修補槍時順勢側翻,D梟保鏢的.45子彈打空了他原先位置的積水。
山竹的機槍突然卡殼。
戰場上出現了令人窒息的瞬間空白。
SR15三發速射,第一發擊穿指揮官防彈插板,第二發掀飛山竹半隻耳朵,第三發釘進試圖繞後的紅蠍槍手咽喉。
指揮官踉蹌後退撞上油罐車,戰術手電掃到馬修藏身處。
馬修蹬著鏽蝕車門躍起,空中雙發點射。5.56mm子彈鑿穿指揮官戰術目鏡,血漿混著玻璃碴在油罐上噴出抽象的畫作。
最後一個。
山竹咆哮著拔出軍刺撲來。
馬修隨手用霰彈槍槍管格開軍刺,同步擰腰閃避,霰彈槍管卡進對方腋下。
轟然巨響中,山竹的右臂連根斷裂,殘肢掛著戰術服碎片飛上集裝箱頂。
最後一名墨西哥保鏢舉槍的手在顫抖。
馬修不緊不慢給P226換上新的彈匣,自顧前行,擦肩而過的瞬間,揚手一槍。
安靜了。
刺鼻的血腥和濃烈的硝煙氣味,在大雨中依然清晰。
警靴踐踏積水的聲響由遠及近,似在心頭炸響。
達裡爾趴在貨車底盤下,緊緊捂著自己的嘴巴,好像美恐中被BOSS追殺的傻嗶主角。
他的目光透過車底的縫隙,尋覓著那雙警靴,明明聲音就在左近,卻毫無蹤跡。
一個聲音,那個他現在最怕的聲音,突兀在他頭頂響起:
“你在這下麵趴著,讓我很沒有安全感,要是再不出來,我就把這破車炸了。”
警笛聲響成一片,正在逐漸向這邊靠攏。
達裡爾平生第一次覺得警笛聲竟是如此親切,如此讓他感到安全。
他寧願在警局接受嚴刑拷打,或者在鵜鶘灣監獄麵對一百個彪形大漢,也不願麵對頭頂那個恐怖的死神。
“我投降,我投降!”
達裡爾手指放在扳機護圈外,舉著雙手,從車底鑽出。
馬修坐在車架上,吊兒郎當地抖腿,P226如同西部時代的牛仔,沉於腰間,蓄勢待發。
他嘴上叼著煙,掏出火機摁了兩下,可惜風雨太大,根本打不著。
“馬修警官,我們之間是不是有點誤會?我們沒必要這樣,為了表示歉意,我願意拿出十萬美刀請求您的諒解。”
達裡爾見馬修心情似乎不錯,大著膽子開價。
“我這裡有火……”他堆起諂媚的笑容,手伸向胸兜裡的ZIPPO。
馬修似笑非笑一挑眉:“你剛才說什麼?”
達裡爾一愣:“火機?”
“上一句。”
“十萬美刀?請您放心,執業律師辦理,流程正規,內務組絕不會找您的麻煩。”
“再上一句。”
“投……投降?”
達裡爾預感到了什麼,兩腿開始發抖,瞳孔逐漸擴散。
“對,就是這句。”馬修斂去若有若無的笑意,扣動扳機,“抱歉,你拒捕了。”
抬起槍口,借著槍焰的餘溫點燃香煙,馬修呼出一口煙氣,眸中冷光湛然:
“派人殺我,就得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