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風掠過,樹葉沙沙作響。
“還記得小時候嗎?”
“嗯。”她輕輕應聲。
容承聿眼前浮現四季更迭的畫麵:他與她,春日追蝶,夏日摸魚,秋看紅葉,冬踏白雪。
“你和我……一起度過了多少個季節呢?”
日月更替,季節輪轉。
不曾變化的,隻有你我。
“琬兒。”容承聿輕喚。
背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晨光中,容承聿凝視她熟睡的側臉,眼底暗潮翻湧:“你永遠都隻能是我的。”
*
齋舍·明琬寢殿
明琬驚坐而起:“什麼?”
“我說,我要搬進來。”容承聿眸中含笑,“小科在即,現在我也得用功才是,思來想去,住到書院溫習更方便,且你我正好互相督促。”
明琬指尖蜷縮。
“可是……承聿哥哥。”
“怎麼?”他眸色驟冷,“蕭廷洲住得,我住不得?”
明琬垂下頭:“不是的。”
午後蟬鳴刺耳,明琬抱著講義疾走,卻在廊下被蕭廷洲攔住。
“我不同意。”蕭廷洲眼神銳利。
“這……此話怎講?”明琬一頭霧水。
“我在屋外都聽到了。”蕭廷洲道,“我絕不能容忍那人搬進來。”
容承聿眼眸充滿欲望,心思齷齪,一看便知要做什麼。
明琬垂眸:“可是此事,我已經應允了。他說隻住外間便好,小科考試結束便走。”
“你瘋了?!這也能允?”
蕭廷洲頓了頓,而後斬釘截鐵,“你讓他與我同住,我把床讓給他。”
明琬愣了愣。
容承聿得知這消息,一臉不樂意。
“為何非要讓我與那莽夫擠在一起?”
“外間嘈雜,影響兄長讀書,況且……”明琬聲音漸低,“你睡那兒,我進出也不便。”
容承聿思忖:她說的在理。若是猛地一下子把距離拉進,萬一適得其反就不好了。
此事急不得。
“好,我依你。”
又過清晨,明琬正在寢殿溫習,忽聽院中嘈雜喧鬨。推門一看,容承聿正指揮雜役搬運家具。
“都給我輕些,這可金貴!”他指著一座紫檀雕花嵌雲母鏡台,“擺門口。”
蕭廷洲踏進院子,見此,瞳孔一震:“你乾什麼?”
容承聿含笑:“你這破屋子太寒酸,幫你添點擺設而已。”
蕭廷洲指節哢哢作響——這廝分明是在找死!
小小寢殿被華貴家具擠得轉不開身,隻得一人睡床,一人睡地。
翌日天光微亮,蕭廷洲睜眼,容承聿的睡顏近在咫尺。
這人不知何時鑽進他被窩,還摟得死緊!
濃重的熏香混著體溫,惡心得他胃裡直翻騰。
忍無可忍。
“咚!”一記重拳砸在容承聿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