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他不備,容承聿反手一拳砸在他顴骨上:“滿眼汙穢的狗雜種!”他拽著蕭廷洲頭發,聲音嘶啞:“早該知道你會覬覦琬兒。是我大意,在她身邊安插了一條野狗!”
蕭廷洲抹去嘴角血沫,揮拳再上。
兩人在塵土中廝打,容承聿漸漸力竭,被死死按在地上。
拳頭挾風而至時,容承聿忽然笑了:“琬兒那樣純潔善良的姑娘……”
蕭廷洲的拳頭僵在半空。
“香甜得讓你睡不著吧?”
容承聿舔著裂開的嘴唇,滿意地看著身上人瞬間僵硬,“可惜啊……”他猛地咳出血沫,“你這賤種……連她的鞋底都……不配摸……”
蕭廷洲的拳頭開始發抖。
容承聿的喘息越來越弱,“遲早你會明白……”強烈的窒息感席卷而來,他拚儘最後力氣擠出冷笑:“……你算……什麼東西……得、得有自知之明……”
清脆的耳光聲驟然炸響。
“彆裝死!”蕭廷洲掐著他脖頸怒吼,又狠狠甩了兩記耳光,確認人當真昏死,這才起身。
走出兩步卻猛地頓住,咒罵著折返,粗暴地將人甩上肩頭。
“看著結實,原來是個廢物。”他掂了掂肩上沉甸甸的軀體。
容承聿方才癲狂的神情又浮現在眼前,蕭廷洲啐了一口:“就該讓你爛在這兒。”
“娘親……”細若蚊呐的囈語突然響起。
蕭廷洲厲喝:”叫爹也沒用!你醒了就滾下來!”
肩頭的人卻顫抖得更厲害,冷汗浸透衣衫:“娘,對不起……隻有我活下來……”哽咽聲斷斷續續,“父親……求、求您彆關她……”
蕭廷洲側目。忽然想起市集那日,寧遠侯府家仆來時容承聿慘白的臉色。
“嘖。”他咬緊後槽牙加快腳步,“這世道……果然養不出個正常人。“
夜沉星亮。
容承聿睫毛微顫,睜眼撞見漫天星河。
“醒了就滾起來。”蕭廷洲抱臂倚在牆邊,月光將他輪廓削得鋒利,“還要我三催四請你嗎?”
看來方才又暈厥了。
容承聿按著抽痛的太陽穴撐起身:“我……可說了什麼?”
“該說的不該說的,”蕭廷洲冷笑,”連你三歲尿床的事都喊出來了。”
容承聿指節驟然攥緊。
偏偏是這條瘋狗聽見!
夜風掠過,蕭廷洲望向遠處山影:“世家大族,哪個不是表麵光鮮。不過是一群被貪欲醃透的老東西罷了。”
容承聿猛地抬頭。
“所以……”蕭廷洲轉臉看他,月光映在眼底,“你彆活成他們那副惡心的模樣。”
“哈哈!”他突然笑出聲,眼底卻結著冰,“你不會以為我們是一路人吧?裝什麼聖人?”
“難道不是?”蕭廷洲站直身子,“你我之間那些幼稚把戲,也該結束了。”
“蕭廷洲,你說……你日日看著想要的東西近在咫尺卻碰不到,會不會把人逼瘋?”
蕭廷洲瞳孔驟縮。
“等你嘗到權力的滋味,”容承聿猛地揪住他衣領,“會不會比老子更下作?嗯?”
“我看你是活到狗肚子裡去了!”
蕭廷洲暴怒,一拳將他砸進牆裡,“白費那麼大力氣馱你過來,就該讓你爛在泥裡!”
容承聿啐出血沫,反手扯散他發冠:“裝什麼正人君子!你偷窺琬兒身子的時候,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吧!”
“夠了!住手!!”
月光下,杜明琬的臉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