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廷洲動作突然頓住,容承聿那句譏諷在耳邊炸響
——“琬兒的氣息,香甜得讓你睡不著吧?”
他猛地埋首在她頸間,聲音發顫:“明兒,對不起,我太心急了,是我混賬。”
明琬指尖穿過他發間,輕撫緊繃的脊背:“你還記得我們共飲那夜嗎?”
蕭廷洲倏然抬頭,目光灼灼。
“醉酒後的次日清晨,我發現寢衣被人換過,”明琬聲音漸低,“是你幫我換的嗎?”
蕭廷洲重新將頭埋進她頸間:“那夜你醉得不省人事,寢衣也弄臟了,我閉著眼,隻替你換了上衣。”他聲音發緊,“明兒,我絕沒有趁機輕薄於你。”
明琬心頭一熱,將他摟得更緊。
“廷洲,這是我第一次......與人兩情相悅。”
他驟然撐起身,燭光在緊繃的下頜跳動。
“我也是。”
明琬麵露訝異:“當真?可你方才……”她耳垂通紅,偏過頭,“看起來經驗老到得很……”
蕭廷洲目光灼人:“自然當真!”
他聲音低沉而堅定,扣住她的手按在枕上,氣息灼熱,“第一次對你動情,第一次對你動心,對你,所有……全部都是初次。”
蕭廷洲的手掌下移,緩緩探入她衣擺,滾燙的掌心貼上腰際時,明琬隻覺渾身燃燒起來,層層戰栗迭起。
“明兒,”他唇瓣再次壓了下來,聲音沙啞得不成調,帶著壓抑的喘息,“我保證不越界,就這樣待一會兒可好?”
明琬咬住下唇,指尖深深陷進他臂膀。
所有的堅持都在他炙熱的體溫下融化。理智告訴她該推開,身子卻不由自主地朝他貼近。
“廷洲……”她聲音裡帶著哭腔,“我變得好奇怪……”
蕭廷洲收緊手臂,將她更深地擁入懷中:“彆怕,在我麵前,你隻管做最真實的自己。”
時光飛逝,多年後想起這個夜晚,那些生澀的觸碰,依然讓杜明琬心尖發燙。
他顫抖的手指,克製的喘息,和最終也沒敢真正越界的那條線。
都成了她畢生最珍貴的記憶。
那真是一個怦然心動的美妙夜晚。
月光逐漸被雲層吞沒。
容承聿的拳頭攥得發白,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他死死盯著門縫裡交疊的身影,聽著裡麵漸漸失控的喘息,眼底翻湧著駭人的暗潮。
良久,他終於顫抖地吐出一口熾熱的氣,強迫自己緩緩後退,轉身,回到寢殿。
*
翌日清晨,陽光透過窗欞灑落一地碎金。
明琬係著衣帶時,想起昨夜種種,唇角不自覺揚起。
晨起時蕭廷洲磨蹭著不肯離開,被她連聲催促:“再不去學堂,夫子該罰你抄書了!”
“就再待一刻鐘……”他抱著她腰不肯起身。
“不行!”明琬掙脫開來,“快些起來!”
蕭廷洲臨走之前,委屈巴巴地望著她:“明兒當真薄情。”
“明明生得像隻老虎……”她輕聲自語,“偏生這般孩子氣。”
她抱著書卷,推門而出時,容承聿頎長的身影猝然撞入眼簾。
他背對而立,肩線緊繃。
“承聿哥哥,昨夜……歇得可好?酒勁可退了?”明琬下意識攥緊了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