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興客隆客棧,魏臨淵下馬,將韁繩遞給了墨書。
他走到車邊,覷了一眼走過來的沈氏兄妹,他暖聲道:“塵兒妹妹,興客隆酒樓到了。”
塵兒妹妹?
私下,魏臨淵從不如此喚她,難道魏太夫人不放心也過來了?
白芷推開車門,沈輕塵彎腰下車。
就見魏臨淵的手伸了過來,他勾唇淺笑:“小心些!”
沈輕塵怔忪,心想魏臨淵這是唱的哪出啊?
她偏頭就看到沈平之和沈輕月正看向她這裡。
沈輕塵蔑然地瞪了兄妹二人一眼,將手搭在魏臨淵的掌心,他有力地握住給她支撐,讓她得以踩著車凳下車。
見此,沈輕月覺得不可思議。
清冷自持,不近人情的魏臨淵竟然親自扶沈輕塵下馬車?
況且,這麼華麗的馬車,將軍府怎麼會給沈輕塵這個繼女坐?
沈輕月快步走了過來,言語挑撥:“姐姐,真的是你?你剛到將軍府,怎好搶老夫人的馬車出行?實在是逾矩。”
沈輕塵秀眉微蹙,佯裝詫異:“沈輕月,你又沒到過將軍府,你怎麼知道這馬車是太夫人的?”
沈輕月語塞,她輕咳:“我猜的。”
魏臨淵眉若遠山,冷峻的麵容上,幽深的眼眸多了幾分深邃難測。
他覷了一眼沈輕月:“沈二姑娘對我將軍府多有揣測?”
清冷疏離的聲音聽得沈輕月頭皮發麻,她求助地看向沈平之。
沈平之拱手:“四門學學生沈平之見過將軍,小妹妄言,還請將軍恕罪,再者我母親即為您母親,大妹妹亦是將軍之妹,合該是一家人,將軍不應為小妹錯處而氣惱。”
“笑話!”
魏臨淵冷冷睨著沈平之,“將軍府隻是認下了夫人和塵兒,何時認下了你們一大家子?”
小廝墨書接話:“就是,沈家要不要臉啊,與夫人都和離了,四小姐也入了將軍府,還說什麼合該一家人,誰跟你們是一家人?”
沈輕塵拿著手帕掩唇輕笑。
若是在家裡,她看到沈平之和沈輕月吃癟的樣子,一定笑到捶床。
沈平之臉色脹紅,很是憤懣。
可魏臨淵是二品鎮國將軍,又是郡侯,他一尚未入仕的學子怎可與他生齟齬。
沈平之看向沈輕塵:“輕塵,你還不趕緊替我和月兒與將軍解釋一下?”
沈輕塵漠然抬眸:“你們話裡話外的意思很明顯,我該解釋什麼?你二人輕慢了我大哥哥,該賠罪。”
大哥哥?
魏臨淵隻聽沈輕塵喚未打上罩麵的魏懷瑾為二哥哥。
到是頭次聽她如此喚他,她溫軟嬌俏的“大哥哥”還挺動聽,入耳。
眼下,他們一致對外,自然他要應下。
“塵兒所言極是,沈公子一白身,竟然輕慢本將軍,讓你賠罪都是看在塵兒的麵子上。”
魏臨淵高高在上的氣度是上位者的睥睨。
沈平之無奈,隻得作揖賠罪。
沈輕塵見沈輕月的眼中似乎都噴出來火,張揚得很,似乎還沉浸在皇後的美夢之中,隻是她手裡拎著的食盒裡應該也是綠豆糕?
這時,穀主夫人謝紅玉走了出來。
她拱手:“少將軍可是把做出‘好利來’口味綠豆糕的妹妹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