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穀主夫人也是如此評價沈輕塵做的綠豆糕為“好利來”。
魏臨淵看向沈輕塵:“塵兒!”
沈輕塵接過蘇葉手中的精美食盒遞了上去:“承蒙穀主夫人不棄,可嘗嘗是否合口味。”
沈輕月提著裝有她做了一整天的綠豆糕的食盒,也遞了上去:“夫人,這是小女做的,您也嘗嘗。”
她使了壞心思,用食盒砸向沈輕塵的手。
沈輕塵早有準備,躲避時用肩膀撞了一下沈輕月,將這一幕看在眼裡的魏臨淵從袖口取出一個彈丸,輕功彈指,彈丸打在了沈輕月的腿彎處。
沈輕月一個趔趄,人撲倒在地。
食盒滾落,裡麵的滾出的綠豆糕已經生了黴點。
謝紅玉擰眉,她氣悶地說:“沒想到這位小姐竟然如此怠慢我,拿生了黴的糕餅糊弄我,真當我們藥王穀好欺?”
沈輕塵挑眉嗤笑:“沈輕月,你對你二哥的心思倒是至純,你這是想讓他死啊?”
沈輕月沒想到糕點竟然會發黴。
她向沈平之辯解:“大哥,我沒有,我是真心想讓二哥得到醫治。”
沈平之將沈輕月扶了起來,他嗬斥沈輕塵。
“沈輕塵,你胡說八道什麼?月兒心善,哪是你這種攀附權勢的宵小可比的?她才不會有這壞心思。”
他又冷聲揶揄:“倒是你,已經不是我們沈家人了,你才巴不得老二的病無人醫治。”
沈輕塵無奈地看向沈平之。
她字字鏗鏘:“父母和離,你們選擇孝敬父親,我選擇孝敬母親。怎麼到你嘴中就變成了攀附權勢?何況當日是你們說,踏出沈家門,我與母親就再與你們無關。”
上一世,沈輕塵與這穀主夫人多有接觸,知道這夫人想法超乎常人,對世間女子多憐憫,且她與穀主追求的是男女平等。
他們言論和處事大膽新奇,沈輕塵記憶猶新,也十分感佩。
她現下如此說就是為了引起穀主夫人謝紅玉的共鳴。
果不其然,謝紅玉開口維護:“父親的生恩銘記,難道母親的生養恩情就可以不報了?”
魏臨淵聽到這,目光逡巡在沈輕塵身上。
他嘴角漾著一抹淡笑,心底愈發覺得這還未及笄的姑娘果然不一般,心思玲瓏縝密,是個狠角色。
沈平之和沈輕月被懟回來。
而行人聽到聲響過來湊熱鬨,聽得真切,竊竊私語。
見此,沈輕月心生一計。
她哭著說:“穀主夫人就因為兩塊糕點就將我們這種無權無勢的老百姓拒之門外,哪來的醫者仁心?”
謝紅玉一聽,冷笑道:“你道德綁架我?”
沈輕塵與魏臨淵對視一眼,兩人頭次聽到這言辭。
謝紅玉挽了挽袖子,像是要起勢吵架。
而周圍的普通百姓卻被沈輕月煽動。
畢竟,誰家沒有三病兩痛,誰不想得到藥王穀穀主的診治呢?
沈輕月走到人群中大放厥詞,煽動情緒:“大夥兒給評評理,窮苦人難道就不配被診治嗎?”
謝紅玉氣急:“我說你這個小丫頭片子,你敢跟我搞輿論戰?”
沈輕塵卻扶了謝紅玉一把,看向沈輕月,語氣平淡無波。
“沈輕月,你和沈平之大小也是從六品官員的子女,怎好說自己沒享受父親的蔭蔽呢?”
沈輕月既然想煽動民憤,那她就將其與百姓的分屬兩端的事實擺出來。況且,沈輕月根本就不是能為百姓考量的人。
從六品官雖小,但也是官。
聽此,周邊的人雖激憤,但情緒都緩了下來。
沈輕塵抬眸,就見魏臨淵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眼中的情緒莫名。
她此刻顧不得魏臨淵如何看她,她就是要沈輕月和沈平之無功而返。
沈輕塵彎腰撿起那生了黴點的糕點,聲音婉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