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讓怔怔地看著沈輕塵,他回神時,擠出一句話。
“怎麼是你?”
沈輕塵的感覺像是被人兜頭澆了一盆冷水,她不自在地笑笑,拽著裙擺準備下車,就見一雙修長的大手伸了過來。
她定睛一看是魏臨淵。
沈輕塵垂眸,思忖須臾,把手搭在了魏臨淵的手上,他掌心的溫熱傳來燙得人厲害,卻有力地給她支撐。
接下沈輕塵,魏臨淵低笑,叮囑她:“站一邊去,跟著老二和老三。”
江讓沒想到魏臨淵會這麼給沈輕塵麵子,倒顯得他小家子氣,他正了正自己大紅的袍服,伸手扶太夫人。
“外祖母!”
太夫人錢氏一手搭在江讓手裡,一手遞給了魏臨淵,兩人將太夫人扶下了車。
太夫人轉頭就找沈輕塵。
她嗔怪:“塵兒呢?”
太夫人本意是一手牽著沈輕塵,一手拉著江讓,讓她的親家江老夫人一看就能看出兩人品貌相當,十分般配。
可沈輕塵卻跟魏懷瑾、魏硯聲走在一起。
太夫人鬆開魏臨淵的手,她招呼沈輕塵:“塵兒,到祖母這來!”
魏臨淵麵上平靜無波,卻再次扶住太夫人的手:“祖母,塵兒害羞,她生平第一次參加宴會,很是緊張。”
太夫人掃了一眼魏臨淵的手,語氣不善:“哦,塵兒緊張,你也緊張啊?”
“孫兒扶著您,是在儘孝道啊!您不能隻喜歡孫女,不喜歡孫兒啊?”
魏臨淵的桃花眸含著淺笑,春風和暖的溫和模樣,很是討喜。
太夫人錢氏沒再多說,轉頭對江讓說:“你這四妹妹是極好的,我很喜歡,她初次到你家,你要照顧好她,她可是你唯一的表妹。”
江讓苦笑:“外祖母,她是我舅家表妹,我還有姑家表妹幾人呢,她不是唯一。”
魏臨淵聽此,嘴角噙著一抹淡笑。
太夫人冷哼一聲,沒再說話。
江讓看著一反常態的魏臨淵,仔細想了想他表兄的言談舉止,他悟了。
他明白,他表兄在幫他!
沈輕塵則跟著魏懷瑾和魏硯聲進了江府。
她眼睛有點不夠用,她沒想到江府一點都不比將軍府小,路過花園子的時候,那裡麵栽種的百花十分鮮豔,芳香撲鼻。
沈輕塵回神,她問起魏懷瑾的病情。
魏懷瑾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好多了,你看顏色都沒有那麼深了。”
有心疾的人嘴唇發紫,沈望之就是如此。
魏懷瑾笑著說:“得虧塵兒送我那兩本冊子,讓我受益頗多。我對去亳州治病也有了把握!”
沈輕塵聽此很高興。
在他去亳州之前,她與他的兄妹之情會更深厚些,她就提議讓魏懷瑾棄文從醫。
重活一世的她覺得沒有什麼比好好活著重要,功名利祿也不過是過眼雲煙。
到了內院,江老夫人迎了上來。
她笑著說:“老姐姐,你可來了。”
太夫人甩開魏臨淵的手,招呼沈輕塵:“塵兒過來,見過江家祖母。”
沈輕塵言笑晏晏地過來,福身見禮:“小女沈輕塵拜見江老夫人。”
江老夫人拉起沈輕塵,一臉讚歎:“這模樣可真好看呀,說這丫頭豔冠京城也不為過啊!”
江讓偏頭看向沈輕塵,他也覺得她今日十分耀眼,讓人忍不住想多看幾眼一般。
這時,他的視線被一抹玄色的身影擋住,是他表兄魏臨淵。
魏臨淵笑問:“予安,你讓你家家丁把賀禮搬進來。”
江讓點頭,他笑著說:“謝謝表兄方才替我解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