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視若珍寶的極品靈劍,竟開始寸寸斷裂。
“不……”
淩厲的尖叫聲後,元嬰境的靈識因本命法寶被毀而劇烈震蕩,寧夏猛地噴出一口猩紅血霧。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手中隻剩半截的劍柄,心頭恨意如野草瘋長。
“你……你竟敢毀我本命靈劍!”
接連受挫的元嬰境尊嚴讓她狀若瘋魔,磅礴靈氣不要錢般自周身湧出,試圖凝聚劍訣反撲。
然而,她剛一動念,就見一股無形的威壓如天淵般壓下,讓她連手指都動彈不得。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徹引仙台。
瑩白手掌如拂塵般揮出,寧夏整個人如斷線紙鳶般橫飛出去,撞在三丈外的石欄上。
“是非不分、善惡不辨,你也配擔無相峰峰主?”
絕美女子似笑非笑地看著寧夏,美眸中卻無半分笑意。
“念在你是宗主那小子的師妹,今日饒你性命。”
“再有下次,本座便斬了你這顆糊塗腦袋!”
挨了一巴掌,寧夏終於看清了絕美女子的容貌。
那張比寒玉更剔透、比霜雪更清冷的臉龐讓她瞳孔驟縮,血色瞬間褪儘。
顧不得體內翻湧的靈氣,她連滾帶爬地撲跪在地,聲音抖如篩糠。
“十……十長老,晚輩糊塗,請長老恕罪……”
被稱呼為“十長老”的絕美女子氣息看似平淡,卻讓寧夏這個元嬰境強者感到靈魂深處的戰栗。
可見……
她的境界,恐怖如斯。
隨著引仙台上那幽藍的火焰被凜冽的寒意凝作冰晶,方才還在議論紛紛的聲音戛然而止。
蘇衍本以為林墨會死在寧夏劍下,此刻卻喉結滾動著說不出半個字。
瞳孔裡映著那道清冷的身影,仿佛看到了萬古冰川中走出的神祇。
“師尊,她是十長老的話,那你是誰?”
觀禮台上的稚嫩疑問剛落,說話的女弟子就被身旁的玄天劍宗十長老死死捂住嘴。
“住口!她是……”
十長老聲音顫抖,眼角餘光瞥見十夜未曾注意這邊,便壓低聲音道。
“那位是絕情峰峰主,十夜,乃宗門太上長老……”
女弟子奮力掰開那隻粗糙的手掌,揉著發紅的臉頰嘟囔。
“她就是宗門禁地‘絕情峰’的峰主?好美、好白、好挺……哎喲!”
挨了一記爆栗,嘴又被十長老重新捂住,隻得無奈地發出“嗚嗚”聲表示抗議。
十長老瞪了她一眼,用隻有她一人能聽到的聲音繼續說道。
“再胡言亂語,今夜便讓你嘗嘗七星鞭的滋味。”
女弟子聞言渾身一僵,似是想起了什麼可怕回憶,乖乖閉上嘴,目光卻仍好奇地瞟向場中。
整個玄天劍宗,“絕情峰”是禁地中的禁地。
能讓元嬰境大劍師及一眾長老如此忌憚的,唯有那位百年前便銷聲匿跡的傳奇。
十夜!
傳聞她早已臻至化神巔峰,半隻腳踏入了煉虛境,即便是宗主都要頂禮膜拜的存在。
十夜撚著桃花輕笑,美眸掃過寧夏煞白的小臉,隨後又將目光落到了林墨身上。
她踱步至林墨身前,無視古樸靈劍的劍鳴示警,玉指穿過金色光繭向他眉心點去。
“沒想到你小子還挺有兩下子……”
她頓了頓,轉頭瞥了一眼半空中的古樸靈劍,檀口輕吐。
“嘖嘖嘖,消失了千年的神劍·破妄又一次現世,看來天元界要變天了。”
瑩白色的光芒自她指尖流淌而出,宛如月光凝成的溪流。
林墨眼中的赤紅如潮水般褪去,方才近乎暴走的劍意也逐漸平息。
他大口喘著粗氣,胸口劇烈起伏,額前碎發被冷汗浸濕,狼狽地黏在臉上。
眼前這美得驚心動魄的女子,就像突然闖入他混沌世界的一團迷霧,舉手投足間儘是說不出的神秘。
十夜蹲下身,與林墨平視。
“要不要拜本座為師,報血海深仇?”
林墨渾身劇烈一震,血色重新湧上眼眶,他下意識攥緊拳頭,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儘管他重重地點了點頭,可眼底的疑惑卻愈發濃重。
“她是誰?”
“她怎麼知道我有血海深仇要報?”
“還有她說的神劍·破妄……是娘親留給我的這柄靈劍?”
無數問題在林墨腦海中炸開,可喉嚨像被無形的手掐住,竟一個字也問不出口。
十夜忽然輕笑,指尖再次點在他眉心,帶著涼意的觸感讓林墨再次恢複平靜。
“本座再問你一次,你可願拜本座為師?”
良久不見林墨回應,十夜歪著頭,嘴角浮上一抹狡黠,朝他眨了眨眼。
在林墨詫異的眼神中,十夜皓腕輕抬,從懷中牽出了一個沉甸甸的儲物袋。
袋口散開的刹那,濃鬱的靈氣宛若星河般傾瀉而出,震驚了所有人的目光。
十夜單手惦撚著儲物袋,睥睨著引仙台上因震撼而失態的眾人,輕笑道。
“呐~這裡是一百萬靈石!”
說罷,她將沉甸甸的儲物袋塞進林墨的掌心。
“既然收了本座的靈石……那麼從現在起,你就是我十夜的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