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悅看著麵色平靜的曲妗,心裡暗笑不已,卻裝出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道:“奴家也覺得皇妃很像一位故人呢。”
曲妗啊曲妗。
隻準你假死換個新身份。
就不準我也學著你的方法來嗎?
我倒要看看,在這後院裡,你還能否繼續囂張下去。
哈哈,你不在的這幾日,六殿下可是日日夜夜都宿在我的院子裡,一點也沒有擔心你的意思呢,可見你雖然博得了一個六皇妃的位置,卻是一點也不受寵呀。
這般想著,曲悅露出一副同情的模樣看著曲妗:“不過奴家的那位故人,去世的早,此刻瞧見皇妃,就跟瞧見奴家那位姐姐一般,親近得很呢。”
說完,曲悅就瞧見那端坐在木椅上的紅裙女子淡然地瞥了她一眼,那一眼可謂是嘲弄得很,帶著毫不掩飾的諷刺。
曲妗嘴角淺淺的上揚著,揶揄道:“殿下先玩,臣妾告退。”
*
隔日。
卻朝去上早朝,曲妗就領著幾名從陳州帶來的粗使婆子去了曲悅的落霞院。
彼時,曲悅正在含冬的服侍下裝扮,倒也知曉如何博取男子的憐憫心,一切都是往素了去裝扮,一身白裙襯得她可憐又無助,看起來嬌軟極了。
再配上一對時不時顰起的柳月眉,更顯楚楚動人。
“皇妃,您怎親自來了,理應是由奴家去給您請安才是。”曲悅見曲妗進了屋子,也不起身,依舊坐在鏡子前裝扮,所說的話也是帶著戲謔,嘲諷曲妗堂堂一個主母居然會在大清早的屈尊降貴來一個侍妾房裡,這不就是在給她請安嗎?
看著曲悅話裡帶話的矯揉造作姿態,曲妗麵上的笑意始終不改,依舊是令人熟悉的優雅矜持的笑容:“你覺得本宮來此,是做什麼的。”
曲悅身子微偏,朝曲妗的方向看去。
隻見她身後跟著七八個五大三粗的粗使婆子。
曲悅神色略微一變,但隨後就恢複了平常,暗含警告道:“皇妃,是想做什麼?您失蹤這些天可能不了解,殿下下了朝後,可是一刻都離不開奴家。”
“我家姨娘什麼事都沒做過,皇妃若要教訓人也要有理有據!”含冬也滿是警惕的擋在曲悅身前,一副大義凜然護住忠仆的模樣,倒讓人差點忘記了,這含冬以前可是個賣主求榮的家夥。
曲妗黛眉微挑:“既然如此忠心,那就先從你開始吧。”
立馬有兩名粗使婆子上前一左一右架住含冬的胳膊,就準備把她拖出去,含冬頓時嚇得腿都軟了:“不要...不要,皇妃你不可以如此行事!殿下可是最寵愛我們姨娘的了,你要是敢暗害姨娘和姨娘身邊的人,殿下他...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其中一名粗使婆子倒是聰明,直接一巴掌扇在含冬的臉上:“閉嘴!就憑你也敢對皇妃的行事指指點點?”
肉眼可見的,含冬的臉開始紅腫起來,嘴角都帶起了血跡。
曲妗很滿意。
那名粗使婆子打完含冬之後,立馬訕笑著詢問:“皇妃,要怎麼處置這個不知規矩的丫頭?拖出去打二十大板?這二十個板子下去,奴婢保準這個死丫頭幾個月下不了床!”
曲妗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不用。”
粗使婆子一愣,心裡暗想:
難道這位皇妃心軟了不成?
心軟可成不了大事啊!這位皇妃前幾日不在府上所以不了解,但她們可是看得真真切切,這新來的姨娘可受寵了,就連殿下在書房裡辦事,都離不開她。
卻不料那位皇妃接下來的話,令當場所有人都驚駭了滿心。
隻見她用誘哄的口吻極致溫柔道:“直接杖斃。”
最先反應過來的就是含冬,哭喊聲響徹整個屋子。她第一時間就要去找曲悅求救,卻不想看見自己效忠了許久的主子滿臉的漠然,這樣的眼神,她在太子殿下去世那天也見到過.....
含冬登時心灰意冷,眼裡的光也灰敗了下去,什麼也沒說,任由粗使婆子將她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