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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十八、空遺香(1 / 1)

劉赫枯站在畫前,嗅著魂牽夢繞的木樨香,那一雙探向盛馥的雙眸看似靜謐和緩,而隻有他自己知曉,此刻此時,一層霧氣已然蒙了上來,眼前霧茫茫的,竟然是看不真切眼前這個自己朝思暮想了千百回的人!

一句“孤回來了”之後又當說些什麼?

說此刻最想的,便是抱抱她,跟她耳語,道自己思念成疾?

說已是到了三日,而有兩日是等在盛府之外,隻想候著一個能來見她的時機?

說那日初到之時還一心隻想尋著齊恪要緊便是去到了新起的恪王府。不料被告知“殿下常住盛府”不算,還因此見著了“苾馥軒”,見著了“泫萸苑”,見著了“淡墨庭”?

再是說東方藉此大做文章,道是齊恪於盛馥之愛是萬事以她所愛而愛,因此起個宅子都是依著盛馥喜好而來;而自己於盛馥之愛卻是因自己所愛而愛,至多也就是假惺惺地栽些木樨、梅樹,隻把她當作繁錦上織就的那朵花!如此這般,自己倒還不如早日認清了罷休下心思,莫再去擾人誤己!

或是說自己並不是為了“避”而北回,回去,隻為去掙一個天下與齊恪比肩,隻為去掙一個天下才能有力氣掙你回來?

還是說自己這幾月之曆猶如噩夢般纏繞不休,揮之不去,而那將來,一直也如雲霧鎖山,不得看個真切。自己當真是累、是乏、是怒、是灼、是懼、是鬱。。。。。。?

孤都是願意說,而你,是否願意聽?那個說過:“等你回來再說罷”的盛馥;那個取走了“傲霜”的盛馥;那個用命去護著齊恪的盛馥;那個就要嫁作他人婦的盛馥。。。。。。究竟哪一個才是孤的盛馥?

可孤為何要怯?既來了,既千辛萬苦地來了,既是本來為何故而來都是不要緊了,既見到她了,當是無事可怯!

劉赫逼散了眼中霧氣,儘力笑出了一抹溫暖,隻待看清了這個心心念念之人,然這抹笑容驀地便僵在了嘴角,再不得延展而開。

此刻劉赫眼中的盛馥,竟然是如此激憤?那雙曾是布滿寒星的眼睛,如今已被怒火充斥,像是轉眼就要噴薄而出,把劉赫化個消失殆儘。

她應是過得很足心罷!她應是與齊恪很和美罷!竟是豐腴了些。這眼神,又何必要扮成惡煞般樣?她不知自己眼底的滲出華蜜,是掩不住的麼?她竟是忘記了,孤是能一眼看穿她麼?

劉赫無饜地端相著盛馥,突然一陣愕然,突然一點驚喜,突然一點怨恨。。。。。。這步搖?!不正是初見時她戴的那支?這胭脂紅的衣裙,不也是似到了極致?!她今日穿戴這些斷不是刻意,此乃上蒼示意孤與她亦仍是心有靈犀麼?然孤是明白了,她可是能夠省得?

“盛馥!”劉赫百感交集地又喚了一聲,低沉之聲中抑製不得的蕭瑟酸楚打在盛馥心間,鼻子一酸,差些就再扮不了這份憤懣。

明明已是無情的!明明從來便是無情的!為何自己倒像是欠了他一世情般愧疚難當?為何見了他那突生的華發、瘦削的身形竟是生出些憐惜來?這些心緒來得便跟自己留下那雙“傲霜”一樣莫名無由麼?這便跟自己執意要送去那對梅花杯一般荒誕麼?

“爾永確是你心頭所愛,然你也並不忌諱再多一人對你念茲在茲。”

“我雖是不曾見過那人,然聽你祖親形容,也是與爾永不相伯仲、一等一的人物,你彼時與爾永有嫌,要是起了心念也是尋常。隻是這份心念從今往後是斷斷不能有了。。。。。。”

想起不久前母親才說過的話,盛馥抓著暖爐的手捏得更緊了些:這世再是如何,也隻能是欠著他了。盛梅素!你隻需記得不可生事!切不要生事!喜、怒、哀、樂皆為生事之源!且要不得,都要不得!

盛馥站穩了,平了心氣,收了隻為掩蓋心怯的熾火,雙眼盯緊了劉赫身後那副齊恪畫作,看似無波無瀾,既然他冒稱東方而來,我隻把他當作東方就罷:“不巧爾永進宮去了,想來你今日是走空了。請回罷!”

看見自己女郎終於安穩,初柳、綠喬也是落下了心中大石!如今她倆也顧不得此時此地再見劉赫是否怪異、奇特,兩人隻求盛馥無有半分閃失。這若是有了一絲差池。。。。。。彆個縱使都是不論,自己都是要萬死難贖!

“女郎,這東方大人見也見過了,話也說過了,女郎這便回了罷!”初柳打開了爾香堂的門,侍立在旁,隻待盛馥轉身就好回去。

綠喬扔了個“你這回倒是機靈”的眼神給初柳,更扶穩了些盛馥:“女郎,走罷!這大冷的天,女郎莫在站在這裡了!”

盛馥點頭應好,她實在不想再立在這端看著那端似是要隨時崩塌的劉赫,她實在不想生事!

“孤千裡而回,當初不及說與你的,你就不想聽一聽?你也不想知道孤尋齊恪何事?你亦不憂孤萬念俱灰之下殺了齊恪麼?”

正要轉身離去的盛馥被劉赫酷戾之聲又一次釘在了當地。。。。。。瞬間轉身、眼中寒星閃灼著利光:“你若敢起此心念,天涯海角、碧落黃泉,我都會尋著你、親手將你千刀萬剮,挫骨揚灰!”

“嗬嗬!”劉赫仰頭而笑,不想讓盛馥看見深潭中濺出的水珠,“孤在你眼中竟是如此不堪?你竟不願以為孤並不會走?為何你不想孤若走了,與不殺他又有何異?”

“好極!”那個倨傲、冷冽的盛馥須臾再現,就如劉赫初識她是一般,“你大可放膽一試!然就如舊時那支箭枝一般,若能取命的,便是我與爾永兩命一齊。但若取不到我們命的,那便又是你的罪孽一樁!”

“女郎,走罷!”生怕盛馥因怒生禍的初柳、綠喬幾乎是拉著盛馥就想奪門而出。

“你既然無心,為何又要留著那對傲霜?為何又要送那對杯盞予孤?你當日既說過與齊恪再無來日,為何孤回雲城之時你們又已經是成雙作對?你既於他舊情難忘,當日為何要許孤一個空夢?!盛馥你告訴孤!”

劉赫幾乎是嘶吼而出的叱問,攥住了盛馥的身形,也攥住了她的心:我當真是惹事了麼?他難道就是為此而來?他那灰白的頭發,他那似要瘦脫形的身形,原都是因我任性妄為而惹的禍麼?

但爾永!爾永若知我留下了那對華勝會做何想?當日為此爭執的情形還是曆曆在目,如今他若是知道了。。。。。。

盛馥背後倏得沁出一層冷汗!不!切不能讓爾永知道了!縱使我對劉赫有千愧萬疚,也是不能因他礙了我與爾永,我是萬萬再是承受不起又失爾永之痛之傷了!

盛馥深深地吸進一口氣,端端正正的鎮定了心神:罷了!自己惹的禍,總是要收拾乾淨了。世上萬物皆有價,比較一個明知不能得之人,心揣步月登天之誌的劉赫,必是有他事他物是想得的罷!!

“初柳,去取了那對華勝來!綠喬,烹茶待客!耀王殿下!請上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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