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淑媛,墨研好了!”正在孫昭容銜冤負屈跪下之時,那宮婢恭恭敬敬並且頗是喜滋滋地回稟著。
是啊!任是個奴婢,都是捧高踩低從來不帶猶豫的!自己宮裡的主子蠻橫,可不更就要狗仗人勢了!
孫昭容惡狠狠地瞪向那宮婢,隻盼她能嚇得打個寒顫都好!不料人家偏生一心隻看著自己主子,一點也不曾留意她這裡的咬牙切齒!
“好!我儘量是說慢些,而你是要極快地記了寫了!”李卉繁依舊是拿著軟劍把玩著。正福殿的通明燈火是不是在那劍身上耀起一陣冷光,分外刺目!
“這第一條,自明日起,晨起卯時三刻起至辰時二刻,後宮所有品階之人,自也是有我在內,除非是死了或是病得快死了!都是要去皇後娘娘殿下跪著,既是請安,也為祈福!”
“對了,還要帶上自己闔宮的奴婢,無論是打雜的還是作甚的,一個都是不可缺!”
本就已委屈地按捺不住的十幾個娘子,因為李卉繁那後一句的“扇火止沸”之言,瞬間便如同沸騰之水般“翻滾”起來!
“你這是什麼規矩!縱是給皇後請安,也從來無需如此!淑媛倒是比皇後大了?”
“跪一個時辰?就先問淑媛自己是不是跪得住?再若逢下雨下雪的又當如何?”
“淑媛這般敬重皇後也是無用!想她做你靠山,嗬嗬嗬!”
平日裡四分五裂的眾人,此刻眾喣漂山,隻想成那聚蚊成雷之功!
“啪”的一響,又再是“哎呀”一聲,方才第一個喊屈的王修華已是捂著鮮血直流的臉龐萎頓在地,邊上一隻已然碎裂的茶盞之上,也是血跡斑駁。。。。。。
這是多大的手勁?!尋常人擲個茶盞到彆人臉上,那人至多也是青腫,況且還是離得甚遠。。。。。。而這裡,非但是茶盞破了,王修華的臉可也是破了!
一個時辰未及,已是有兩個娘子“慘遭毒手”毀了花般之顏!一般娘子後怕得隻捂緊了自己的臉,隻怕下一個茶盞是要落到自己臉上!
“不許選禦醫來治療,且讓她躺著,又是死不了!”
李卉繁側著頭看著那堆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她卻再不敢吐露一字之人,十足地鄙夷,“我已說了自己本不講理!為何不聽?”我這裡又不是讓你們互相跪著兩看生厭!這是去跪皇後娘娘,怎的?!倒是委屈了你們了?!”
“皇後病重如此!你們人人有份!因此每日去跪上一個時辰,也是為贖罪!若是不信去的,且去問問寶珠阿尚,你們這等樣的人,死了可是要入阿鼻地獄的?!因此我這是在救你們,莫要不識好人心!”
“因此誰若再有二言的,且看看這個如今躺在地上的便是!”
殺氣騰騰的李卉繁此刻心中其實也怯:盛馥啊!可是你說的該橫的時候便要橫到底!斷不可半途而廢!如今我是橫脫了,想止也止不住了!若是收不了場了,你與齊爾永可得好生想法子接我出宮去!
母親啊!若是你知曉了女兒初進得宮便是把這些娘子都得罪了個便,可是要數落我不好?!然女兒也是實在看不得這些人的嘴臉,著實可惡!
呀!父親!若是父親明日被人參縱女行凶?!那!!!
“這第二麼,即刻起,任是何人也不得與家中私通書信或者傳遞物品!口訊也是不行!若是真有要緊的,必要先拿來了給我瞧了驗了才是可以!若是有家人要求見的,也必得先跟我請旨。我應了方是可以!大家既是進宮了,那便安心在宮裡過日子,不用與宮外有那些牽扯?!”
然於李卉繁看來及其要緊的這一條,眾娘子心中都是暗自好笑,這樣的規例皇後都不知是說了多少次,哪一次能成型的?這宮裡這麼多人,這麼大,要傳個音,遞個信,那不是手到擒來之事?!畢竟是不經人事的愣頭青,再是厲害再是凶狠,也是識不得這宮裡究竟是何地方吧?!
“索珠!一會兒去請教了皇後殿裡的宮令,或者請她與你同去尋了宮裡掌管人事之人,這些娘子如今宮裡的內侍、宮婢,全都是撤了換了。該放出去的放出去,該去彆處的去彆處,隻是彆在這裡晃悠便好!新去的,務必得是先前不服侍娘子們的各處調來的或是新進的,且要查清楚了與各宮娘子均是無瓜葛的才得!”。
“日後!所有內侍、宮婢都歸永福殿管轄,月餉全由正福殿支出!哦!如此還得找了管餉的那個來,且把那些人的規製都先劃到永福殿來,否則我也是貼不起這些個銀錢!當光了怕都是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