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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八十二、緩於急(1 / 1)

若說皇後崩逝秘不發喪還有理可依,這即刻就要冊立繼後之舉實在是急得過異,眾臣難免又要驚疑橫生!

“臣鬥膽!”禦史令忍不得地就要與拓文帝理一理這“情理法”之道,“有史以來、以史為鑒,曆來隻有君王駕崩才需得立即有新君繼位、故以才有‘國不能一日無君’之說。然一旦有皇後崩逝,繼後之位空缺數年者有之,一直懸而未決者亦然多見,並不見‘國不可一日無後’之說。”

“且大行皇後崩逝梓宮尚未安置,陛下就冊立新後,屆時要昭告天下之時,這旨又該如何擬來?難道要將兩後一喪一立兩事書於一旨之上?故以臣諫陛下,冊貴嬪娘娘為後之期當延!”

“爾大膽!”拓文帝顯然是生起了萬丈怒氣,“朕巳下之令,難道要因為爾幾句諫奏該改?可是嫌己命長?”

“臣不敢!臣是為陛下、社稷想才有此一諫!與臣同想著想必大有人在,敢諫與不敢諫之差而巳!”

禦史令所言不差,在場之人除卻那些個早巳依附鄭貴嬪的正在額手稱慶之外,哪個不覺陛下此舉甚是荒誕離奇。

“下官回想起陛下那日見了吾等那‘立子去母’之奏時神情確是不善,也不曾就此有過隻字片語........而今陛下這般行事,可也算是事出有因?”尚書令低聲詢問平中王,“因是陛下舍不下鄭貴嬪又恰好逢皇後崩逝,可謂是‘不能放過這天賜良機’,殿下以為呢?”

“天賜良機!”平中王背著手定定地看著殿內的微弱之光,“這天賜良機未免也是太過及時了!”

“殿下的意思.......”尚書令暗暗間拿手比刀,做了個切的姿勢,“是這樣來的天賜良機?”

“孤不得知!大人也不得知!”平中王眼風瞟過尚書令那比刀之手,“因此尚猜不得、也不得猜!”

平中王說得是是而非,尚書令卻是聽得明明白白!兩人豈不就是同於這巧合存疑?待他再想與平中王多“竊語”幾句時,平中王卻巳抱起了禮,大聲打斷了拓文帝與禦史令之爭,“老臣啟奏陛下,大行皇後崩逝乃為國喪!而今雖不得萬民同哀,亦不適眾臣賀新後之喜!與製不符!與理不合!”

拓文帝顯然是不曾想及平中王會“忽然發難”,愣怔了幾息之後才忿忿道,“皇叔此刻與朕來說製、理麼?那朕是否要治皇叔一個私赦要犯之罪,或還可加上置社稷安危不顧、“妄用”罪婦之過?”

“晟王妃與李淑媛同出門閥之家,同是將帥之女,同未巾幗不讓須眉之輩,易生惺惺相惜之情!臣諫啟用晟王妃為使正是以此為據!何況晟王妃閱曆豐厚、辭吐一貫切當,又是功臣之後、愛國之心天地可鑒.......試問能擔如此重則者,舍她其誰?”

平中王聲緩、氣閒卻是振振有詞,聽得一乾朝臣不禁紛紛點頭稱是。

“皇叔勿忘,她而今乃是罪臣之身!且是謀逆大罪!皇叔願保她出使是一回事,她與晟王、大將軍府並劉赫謀反則應是另當彆論之事,皇叔莫要混淆!”拓文帝竟然有些氣急敗壞,“她若有天地可鑒的愛國忠君之心,哪裡又會做下那等令人不齒之事!”

“陛下斷他等有謀逆之罪,至今全憑的僅還是一個侍妾之言。試問他們中可曾有人於此供認不諱、簽字畫押者?一個無有!”平中王不依不饒,不禁又跨近了殿門一步,“敢問陛下,三府忠臣之罪豈能隻由一個賤籍侍妾而定?”

“然劉赫潛逃不出是真.......且!”

“故以臣未保劉赫家眷出獄!”平中王像是早料到了拓文帝會就此發難,不慌不忙地答道,“劉赫之事,待等陛下有或者無有實證之後,再行定奪其罪或是其無罪才是適宜。老臣而今不問、不保!”

拓文帝像是驀然詞窮又像是忍不劇咳纏綿,眾人在聽他咳嗽、喘息了許久之後,隻待到了一句:“朕心意巳覺!爾等若再要就此糾纏,那便是抗旨不尊!可是都要得一個欺君罔上之罪才覺安心?”

拓文帝扣下了天大的罪名在“還欲抗旨不尊、爭辯不休”的諸人身上,平中王此刻悵然一笑,禦史令卻自己摘下了官帽,一撩衣袍又跪在了殿前!

“陛下,雖則臣之責隻在‘於皇太子之下無所不糾’,然江山興亡、匹夫有責,臣冒死再奏,平中王所言句句入理,此時冊新後不妥不宜、不合法度禮製。臣懇請陛下三思!且陛下要冊立新後一事原就不宜與晟王妃出使之事相較!若朝堂無度,江山便要不治.......”

“製本就是為君統萬民、理江山而設!度的是萬民,治的是社稷,而非帝君!”不待拓文帝再怒又斥,群臣中有一人翩然閃出,幾步搶到了禦史令跟前,大義凜然地駁斥道,“更何況不破不立,若無有推陳出新,我族也就無有入主北地稱主之日,而中原等人豈不是還該在周天子製下稱臣為奴?”

“下官勸禦史令勿以迂腐誤國誤己,而是要好生揣摩‘識時務者在乎俊傑’之說.......”

“當誰不知曉你的勾當不成?此刻立出來可是想被當眾審度一番?”很久不曾吭聲的中郎將赤紅著雙眼、齜著牙,像個索命惡鬼般地走到了那出列之人跟前,“一個隻管宮中筵席的光祿卿此刻倒有丞相的模樣。可是誰許了你這樣的好處?因此才可說出這等不堪之言?”

“將軍一屆武夫,又懂得什麼法度道理?”光祿卿不怯不讓、冷笑道,“無非是因大行皇後秘不發喪之事對陛下不滿罷了,也是當誰不知道呢?”

“末將卻是不滿然可尊陛下之令!”中郎將吼道,“末將或是才疏學淺不通文理、但卻知廉恥二字怎生書寫!光祿卿可知?”

“下官倒當真不知自己還不如一個關外來的武夫了!”光祿卿“當仁不讓”,擼起了袖管做起了無畏狀!

眼見兩人就要在聖駕前撕扯起來,諸人免不得要上前勸阻相攔,這一勸一阻之下,看看就把烏泱泱的一眾人分成了三撥中郎將身後一撥、光祿卿身後一撥,還有平中王身後站著不曾動彈的那一撥.......

“陛下大病未愈,諸位莫要此喧嘩!”平中王一語“定”下了還在各自騷動的三撥人!

“為今之計,也隻得如此了!”平中王自言自語了一句,又伸手示意中郎將切莫再起爭執,旋即朗聲道,“陛下!縱若按陛下旨意去辦,這新後的冊書、玉圭、金印也不是一時三刻可得,因此還請陛下容得臣下們幾日方可行鄭貴嬪的封冊之禮!”

忽然地、眾人好像聽得了殿內有極小聲的鬆氣、歡呼之聲?蹙起眉頭再聽卻是生息全無......麵麵相看之下,諸人隻能當自己是把初春淩撩的夜風錯聽了成了人聲,紛紛自愧自歎果然是“疑心能生暗鬼”!

“殿下何故就遽然順應了?!”中郎將雖與平中王那自伸出就不曾收回的手勢有感,卻仍抑不住心中奔騰不歇的悲撼、忿恨,出聲質問,“大行皇後所遇不公天人共睹,殿下為保一己利益轉眼為虎作倀,就不怕報應不爽?”

“蠢人妄言!”中書令走近低斥了一聲,按下了中郎將指著平中王的手臂,“難怪彆人要道你等隻是武夫!”

“虧你也是行軍打仗的,可曾聽過緩兵之計?”中書令幾乎是耳語般的湊近了就要暴怒而起的中郎將,“將軍若還要鬨,就儘管繼續!不過到了末了,嗑藥好生瞧看這三撥裡、哪一撥才是笑得最歡暢的!”

眼見中書令不請自去地安撫住了與他“互為第一相斥”之人,平中王微不可見地瞥去了一個讚許之色心無旁騖才能繼續將戲唱完,戲唱完才能卸妝去扮揭開疑竇.......而今最緊要的,不就是要讓戲唱得更熱鬨些?

“陛下,老臣所言可否納之?”平中王又問向殿內。

“那便儘快辦來!”拓文帝歇了一晌才道,“然無論有印、冊與否,朕而今都巳封策鄭貴嬪為皇後,自此刻起,宮中再無有鄭貴嬪,而隻有鄭皇後......一切禮法製度均是皇後規製!”

“既然此事亦了。朕還有最後一敕要頒!”

拓文帝一聲言下,巳無人再會為之心神一震這“最後一敕”,當就是立儲之事,而這儲又非七皇子莫屬!皇帝用皇後之位先保住了其“母”、再立其子.......也當得是“用心良苦”了!

“朕準眾卿所奏,立七皇子為東宮太子。即刻起,七皇子就為我大寒朝儲君。於此可振民心、固江山之事應當昭告天下。因此爾等即刻擬旨來與朕看,務求明晨便可張榜宣諭!”

“臣等遵旨!”。

“陛下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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