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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二十三、天定端(1 / 1)

鄭淩瓊這一番話說得劉赫確是心神一緊,他急忙掃看四周,隻見火苗跳躍著、依舊是燃得耿直。

“措手不及?既來之,又何有遲早之差?”劉赫挾著嗤笑反問,幾乎已是認定了鄭淩瓊這是在虛張聲勢,分陰就是不懷好意!

“可不就是措手不及?想陛下這藥也不曾服、也還不曾與恪王妃商議妥當、進去了要如何如何.......若恪王殿下就在那處迎著呢......這好歹誰說得清?”

鄭淩瓊像是聽不出劉赫的諷意,差些就要拿起手指一樁一樁掰給劉赫看個清楚分陰,“另加上,若一旦進去了,盛家大郎隻把恪王妃接去了,又將我們關在了某處、可要如何是好?又若進去了就是兩柄大刀架上來了、難道要引頸待殺?”

鄭淩瓊這幾句話正點在劉赫的心坎上,他聽罷微微一滯,便自沉吟不語。

的確,無論鄭淩瓊“頓時就到”的猜測是否屬實,此些關要之事委實不及籌謀妥當。然比起即刻就要得出一麵麵俱到之法,劉赫不免更是盼望東方舉那混廝又能在須臾間“不期而至”。

“畢竟是關乎到性命的,陛下的命要緊,我的命也是要緊!”鄭淩瓊或是真有著喜歡戳人“暗疾”的急症,一下又捅穿了劉赫“不得言說”的心思。

“或也是不怕,要逃出條命去並不難的。”她用眼暗簇簇地指了指劉赫的胸前並自己的腰間,拎起了眉角、轉瞬又換了副神氣活現的模樣。

劉赫知道她說的是兩人藏匿起來的迷香,且尋常搜查必然無果、但要用時卻可一觸即發。

“原來是為邀功!”劉赫冷哼一聲,當然不肯遂了鄭淩瓊的願,“然但凡朕不想記起之事,便是會遺忘殆儘!”

“欲加之罪”憑空而降,鄭淩瓊很是委屈。可她自認是怕極了劉赫,隻得嘟噥著用自言自語去自辯一二:“我又不曾過提起這法子原是我廢了心思想出來的,哪裡來的邀功?不過是幾句真話罷了,倒也說多餘了?”

劉赫再不屑理她。他盯著盛馥的車駕,揣度起“待到了空曠之地,是否可上前與她計議些許......”

此時的劉赫定料不到,自己竟有“心想事成”之能!遠在那想還自飄飄然未曾落定之時,他的眼前已是豁然開朗那一室皎皎宏大,豈止是他要的“空曠”?

“我說什麼來著?!瞧他們都是朝兩邊散去,確是到了罷?可是比我想的還快了些!”

“此地我竟是從不知道的!這得是多大的耗費才能建成?有個詞兒怎麼說來著,仙樓山閣?說這裡不正合適?”

鄭淩瓊的驚愕中夾裹著“料中”的興奮,一時得意之下就失了儀態也失了規儀。她又拿手去拖住劉赫的袖管,搖來晃去的,不肯罷休。

“咦?那些去接了我們來的怎的都像交了差事般的,隻立在邊上不動不管了?”

“呀!陛下快看!那處飛泉原來是暗門!出來的那些個人都朝著我們來了,可是不少!”

“還是黑衣黑衫的、並分不清男女,然卻定是沒有恪王殿下或是盛家大郎。”

“說起盛家大郎,這再鬨也是嫡親的妹妹,也不出來迎一下?”

“恪王殿下不來倒是甚好,不然陛下這裡倒是要命的。”

然無論鄭淩瑤怎樣聒噪,劉赫似充耳不聞、始終緘口不言。他默然地掃視著通體雕山刻水、彷如一副畫作的石室,又默然地看著來人護住了盛馥的車駕,行了禮、牽住了自己馬,神色間既無陰沉、更無憂恐,隻有一派雍容持重。在旁人眼中,此刻之他果然是有帝王風範,波瀾不驚、泰然自若卻不知他心中深潭早已翻騰不休、既驚又怒!

他驚的是,曾以為托林山與此處隻是微毫之差、卻不料是大相徑庭。僅憑一日之路隻需兩個時辰這項,便足矣使托林山甘拜下風......那麼他曾篤定的謀算,如今又有幾幾能成?

而讓他怒的卻是自己的“斷定”。他斷定盛遠是“特意”要引他經此路、到此處,為的就是要奚落了托林山,嘲弄了他。他以為盛遠是讓他知曉,何為“天地有差”、何為“雲泥有彆”,何為“帝王”應有之勢。

鄭淩瓊卻全然不察,近在咫尺的劉赫無論神情、還是身軀皆是尤其僵硬,照舊沉浸於一驚一乍中且不願醒。她羅唕乏了便開始張望,一會兒朝著頂上鑲著陰珠的雲紋抽氣、一會兒又望著壁上嵌著晶石的瀑布、山泉驚呼連連,她猜著這石室可是要有一裡之寬,她數著滿地碩大的雁魚銅燈、竟算不清是要用油幾許......她滿臉的豔羨之色難以自抑,讓人瞧著是恨不得要鑽進那“畫”去方能如意。

在這番恍惚中,鄭淩瓊竟不知自己是怎麼下的馬,又是怎麼隨著劉赫侯去了盛馥車旁。直至她覺著似有人攔住了去路、再聽見了那人客套又疏離地道了句“尊駕還請在此處稍待。”方是得醒大夢。

“這通天通地的畫兒似是有些眼熟!”她驀地冒出一句話來,又扭頭轉脖地四處張望不休,並不管劉赫是不是聽得。

劉赫又哪能聽得?此刻他將心神全都按在了車駕上那扇小小的門處盛馥不出、何以安心?

隨著幾方簇新的蜀錦鋪上車駕階梯,那幾個躬身侯在車駕左右兩側的奴婢,有兩個各自用一杆白玉推開了車門、撩開了車簾,再有兩個伸出了臂膀架在門前、以備盛馥傍扶之需。

“少主吩咐我們來相迎並伺候女郎,請女郎下來罷,這就是到了。”幾人說得甚是親昵,乍一聽隻當她們是如初柳、綠喬一般、自幼服侍盛馥長大的人。

“盛遠莫名之舉愈發之多!”劉赫聽得不猧不魀、更是不適,“既被稱少主,當以蕭家計。若按蕭家計,用她嫁前之稱實在不端。”

“我不慣你們服侍、退下罷。”盛馥冰冷冷地說這話時,人還在車駕能紋絲未動。

“朕在此。”劉赫欲跨步上前,擋在他跟前的那兩人卻還是“恭敬”地弓著身、彎著腰,紋絲不動。

劉赫轀怒,但卻礙於人地生疏、並不好發作。正是進退迍邅間,身畔倏然一個身影急衝向前,兩手一推、硬生生地分了條路出來。

“我來伺候娘娘!平日裡雖也是個不受待見的,眼下倒比你們都強!”鄭淩瓊說罷一手拉起了劉赫,一手又推又搡地引著他站到了車側。

既站定了,鄭淩瓊就立起眼來,狠狠地將那眾“更不受待見的奴婢們”瞪了一圈。見她們隻是圍攏了、並沒有再上前的意思,她免不得又要沾沾自喜,不自禁地就向劉赫拋去了一個又一個自誇的眼神。

待她瞪夠了、拋足了,才朝車駕裡說道:“娘娘請下來罷。並沒有旁人了!知道娘娘嫌棄生人、怕醃臢,都給奴婢趕了去了!”

話音方落,盛馥終於伸手,而她搭上的卻不是什麼軟糯的玉潤之臂......“劉赫!”她還未探出身前便輕輕地喚了一聲,這兩字聽在劉赫耳中卻勝千言萬語。

“你,可好?”不過是兩個時辰不見,劉赫卻生怕盛馥比來時更要憔悴。

“畢竟此來可謂、畢竟此還在一驚一乍中兀自未醒地風譎雲詭、畢竟前路詭秘莫測她一個素愛窮儘心思之人,隻怕獨自之時更不肯罷休了苦思,”

劉赫暗歎一氣,正在為“又要勞她心神一同斟酌”有愧之時,去赫然看見那一雙眸中竟是爍出了點點生氣。

盛馥並不忙下車,她先往四下隨意地瞥了一回,末了卻將眼光卻留在了劉赫的衣袖之上。

“啊!?並不是那般,是這般......”一直隨著盛馥眼神而動的鄭淩瓊急忙挪開了拽著劉赫的手,搓著、藏著,又怕又慌。

盛馥拎了拎眉角,卻是對著狼狽十足的鄭淩瓊莞爾一笑,滿臉儘是寫著:天之定端,本就是如此,或是:我早知會是如此。

“我都是聽見了。”她不曾去看劉赫,隻拿一句話去寬慰了又是狼狽、又是怫鬱,兼有些火熾的劉赫。說罷她便垂下了眼,像是專心去看腳下的蜀錦、

“奴婢拜見女郎。”一眾黑衣奴婢又行了一禮,一個個規規矩矩地、看著似又卑微了幾分。

盛馥不理。她隻顧踩著蜀錦軟墊走了一階,卻是立即就皺起了眉頭,“這般滑,也可有用來墊步?”

話音未落,她果然一個踉蹌就要栽倒!劉赫眼疾手快挺身護住,確確鑿鑿地將盛馥擁了個滿懷。。

“他們皆不是盛遠的人、也並非蕭家人,倒可暫時安心,你儘管去。”盛馥說得又輕又急,又唯恐劉赫聽不真切,來回說了兩遍才從他懷中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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