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璟東方小區門口的香樟葉被夏風卷得沙沙響時,阿黃正把小米Fold4折成掌心大小塞進淺藍色工作服口袋。七點十五分的通勤車準點停在公交站旁——比亞迪K8的綠白塗裝在晨光裡泛著清爽的冷調,阿黃抬腕亮出紅米Watch5貼向刷卡區,“滴——員工卡”的機械音剛落,他便鑽進了車廂後排靠窗的位置。
“阿黃早!”王萱的馬尾辮晃得像隻雀躍的小蝴蝶,她把雙肩包往腿上一放,熟稔地蹭到阿黃旁邊,“芙寧娜姐姐說今天要帶新的報站器貼紙,是稻妻的浮世繪紋樣!”
阿黃指尖在華為MateXT的折疊屏上劃動著202路的運營排班表,聞言彎了彎眼:“她那點‘私貨’再往車上貼,車隊調度員該來找我喝茶了。”話音剛落,通勤車便彙入了博愛路的早高峰車流,30分鐘後穩穩停在樂群公交站場的閘口前。
站場飯堂的蒸籠正往外冒白汽,阿黃端著一碟腸粉找生哥拚桌時,對方正舉著佳能500D對著窗外拍——那台阿黃送的舊相機被擦得鋥亮,鏡頭裡恰好框住了202路那台唯一的宇通H18:18米的鉸接車身裹著“原神”彩繪,風魔龍特瓦林的藍紫鱗羽順著塞拉門的縫隙蜿蜒,車牌粵T01145F在陽光下泛著金屬光。
“今天旅遊專線開了,202路怕是要擠爆。”生哥咬了口燒麥,指了指調度屏上的客流預警,“我那台粵T00311D剛加完氣,跟你同趟發市中醫院。”
阿黃把腸粉扒拉乾淨時,芙寧娜正蹲在H18的中門旁調試報站器。她今天穿了件印著芙卡洛斯紋樣的短袖,聽見腳步聲便仰起臉:“阿黃!王萱說你新相機是80D?等下過了煙洲牌坊幫我拍張照!”王萱從她身後探出頭,手裡舉著一遝印著“往生堂”lo的車票貼紙,偷偷往票箱旁的縫隙裡塞。
八點整,調度員揮旗的瞬間,阿黃踩下宇通H18的油門。車輛駛出樂群站場時,電子報站器先蹦出粵語的“歡迎乘坐202路公交”,緊接著是普通話的“本線路由市中醫院開往海洲健身廣場,全程51站,票價2元起,中山通5折優惠”。
從站場到市中醫院的10分鐘裡,車廂裡隻有阿黃、芙寧娜和王萱三人。芙寧娜抱著報站器坐在中門旁的乘務員位,王萱趴在駕駛座後的隔離欄上數路邊的芒果樹:“阿黃你看!那顆芒果都黃了!”阿黃剛分神瞥了一眼,係統提示音便在腦海裡響起:【當前時速68km/h,即將接近限速閾值】,他立刻把車速穩在70km/h,餘光瞥見芙寧娜正偷偷把“鐘離岩王帝君”的貼紙貼在票箱側麵。
市中醫院站的站牌剛出現在視野裡,候車人群便像潮水般湧了過來。阿黃按下中門開啟鍵,塞拉門緩緩滑開的瞬間,“滴——中山通”“滴——請坐好扶穩”的聲音便此起彼伏。芙寧娜的聲音清亮得像風鈴:“中門上車,前後門下車,分段收費請上下車刷卡哦!”王萱舉著備用票箱幫她遞票,指尖被打印紙蹭得有些發燙。
“下一站,星晨廣場。”電子報站器的聲音剛落,阿黃便輕踩刹車。車剛停穩,一個背著登山包的大叔便擠到中門:“姑娘,到煙洲牌坊多少錢?”芙寧娜指尖在報站器的站點列表上點了點:“到煙洲牌坊是3元,刷中山通隻要1塊5!”大叔掏出手機掃了乘車碼,王萱立刻把打印好的車票遞過去,票根上還沾著芙寧娜偷偷貼的“派蒙Q版”貼紙。
車輛駛離星晨廣場時,阿黃從後視鏡裡看見王萱正跟芙寧娜咬耳朵。“芙寧娜姐姐,旅遊專線的車是不是比我們的快?”“快有什麼用呀,”芙寧娜晃了晃手裡的報站器,“他們可沒有特瓦林的彩繪車廂!”王萱捂著嘴笑,馬尾辮掃到了旁邊老奶奶的菜籃,忙不迭道歉時,老奶奶卻笑著塞給她一顆油桃:“小姑娘真機靈,跟這司機一樣招人疼。”
到獅滘口橋站時,車廂裡已經站滿了人。一個推著嬰兒車的媽媽被擠在過道中間,芙寧娜立刻起身把乘務員位讓出來:“阿姨您坐這兒,我幫您看著車!”王萱則踮起腳扶住嬰兒車的把手,直到車輛平穩駛離站台才鬆開手。阿黃趁等紅燈的間隙,用佳能80D的長焦鏡頭抓拍了一張——芙寧娜幫嬰兒理帽子的側臉,恰好落在特瓦林彩繪的翅膀下方,畫麵暖得像浸了蜜。
過了富華北路站(原第4站已撤銷),車廂裡的乘客漸漸變成了拖著行李箱的遊客。一個穿洛麗塔裙的小姑娘舉著手機對著彩繪車廂拍個不停:“天呐!這是原神主題車嗎?我要發朋友圈!”芙寧娜立刻湊過去:“是哦!這是我們202路獨有的哦!”小姑娘興奮地掏出中山通又刷了一次卡:“我要坐到終點站!”
煙洲牌坊站的人流幾乎把中門堵死。阿黃剛停穩車,便聽見芙寧娜拔高了聲音:“大家彆擠!中門上車注意安全!”王萱被擠得貼在隔離欄上,卻還舉著票箱喊:“車票在這裡!3元一張!”阿黃從駕駛座旁的儲物格裡摸出一瓶冰鎮礦泉水遞過去,王萱接過來時,指尖都在發抖。
“下一站,天悅城站。”電子報站器的聲音剛落,阿黃便看見生哥的粵T00311D從右側車道超車。生哥按了按喇叭,隔著車窗比了個“人滿為患”的手勢,阿黃笑著回了個“加油”的手勢,餘光瞥見芙寧娜正幫一個遊客把行李箱塞進鉸接盤旁的儲物區。
到西區郵局站時,車廂裡的溫度已經升了上來。阿黃按下空調的強冷鍵,冷風從出風口吹出來時,乘客們都發出了舒服的喟歎。王萱從背包裡掏出一包濕紙巾,挨個遞給旁邊的老人:“爺爺您擦擦汗!”芙寧娜則拿著報站器的麥克風提醒:“下一站是中山汽車總站,需要換乘旅遊專線的乘客請提前準備下車!”
中山汽車總站的站牌剛出現,車廂裡便掀起一陣騷動。遊客們拖著行李箱湧向前後門,“滴——餘額不足”的聲音響了好幾次,芙寧娜立刻遞上備用票:“沒關係!補2元現金就可以啦!”王萱幫著把行李箱抬下車,褲腿被車輪蹭臟了也毫不在意。
車輛駛離中山汽車總站時,車廂瞬間空了大半。芙寧娜癱坐在乘務員位上,把小米Fold4展開刷朋友圈:“你看!剛才那個洛麗塔小姑娘發了我們車廂的照片,好多人評論想坐202路!”王萱趴在她腿上,指尖戳著屏幕上的特瓦林彩繪:“等放假了,我們也坐202路去海洲健身廣場玩好不好?”
接下來的四十分鐘裡,車輛穿梭在橫欄鎮的街巷間。西衝市場站的菜販們挑著擔子上車,竹筐裡的青菜沾著晨露;橫欄供電分局站的電工們扛著工具箱,跟阿黃熟稔地打招呼;穗豐華庭站的阿姨們提著剛買的點心,分給芙寧娜和王萱各一塊杏仁餅。
到綠博園中心路口站(原第50站)時,太陽已經偏西。車廂裡隻剩下幾個本地居民,王萱靠在芙寧娜肩上打盹,睫毛在眼下投出淺淺的陰影。阿黃把車速放緩到60km/h,係統提示音安靜下來,隻有空調的風聲和報站器的聲音在車廂裡輕輕回蕩。
下午三點三十分,宇通H18穩穩停在海洲健身廣場站的終點牌旁。芙寧娜把報站器關機時,王萱揉著眼睛醒過來:“到終點啦?”阿黃把佳能80D裡的照片導進華為MateXT,屏幕上恰好是王萱幫老奶奶扶菜籃的畫麵——陽光透過彩繪車廂的玻璃,在她臉上投出細碎的光斑。
“返程沒人,我們歇會兒再走。”阿黃剛說完,便看見兩個身影站在站台旁:一個穿風神像紋樣襯衫的少年正倚著路燈吹葉笛,另一個穿岩係徽章西裝的青年正低頭看著手裡的古籍。
溫迪的葉笛聲剛落,便笑著揮揮手:“喲,這彩繪車廂,很有蒙德的味道嘛!”鐘離合上古籍,抬眼看向阿黃:“閣下這台宇通H18的鉸接設計,倒是與璃月的機關術有異曲同工之妙。”
芙寧娜拽著王萱的手跳下車,眼睛亮得像星星:“你們是來坐202路的嗎?我們的車廂是不是超好看!”
阿黃靠在塞拉門旁,看著溫迪把葉笛遞給王萱,鐘離幫芙寧娜把散落在地上的車票撿起來——夏風卷著香樟葉掠過彩繪車廂,特瓦林的翅膀在夕陽裡泛著溫柔的光,202路的返程報站音,恰好在此刻輕輕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