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開一瞧,她斥道:“不成器的東西,怎麼才十兩?”
說話時,將銀票呈給公婆看。
一張有味道的銀票突然挪至眼前,熏得裴遠山雙眼眯起,身體直直往後仰去。
裴老夫人則遮了口鼻。
老兩口到底還是看清了銀票上的麵額。
“您也說了,你們管我管的嚴。”裴奇業穿上鞋子,起身拍了拍屁股,“十兩已經不錯了。”
“另一隻腳呢?”
裴海盯著兒子另一隻鞋。
“真沒了。”
為防家人不信,裴奇業索性脫了另一隻鞋子給眾人瞧。
裴遠山沉吟,如今除了二房有顆碎銀子外,確實隻有大房有些銀錢了。
雖說隻十兩,但總比沒有好。
“行了,就你們大房與我們老兩口一道住祖宅。”
“多謝父親!”
“多謝祖父!”
“多謝曾祖父!”
眾人道謝。
此刻的花瑜璿已經跟裴池澈進了山。
一路上他不說話,她便也不說話。
他在前頭走著,她便在後頭不遠不近地跟著。
坐了整整兩日的車,身子骨早就散了架,此刻還要進山尋山洞,她的力氣幾乎早已耗光。兩條腿每走一步,就會打晃。
忽然,見他彎了腰,似乎從靴子裡頭掏出了什麼東西,好奇心驅使,她側頭定晴一看。
噌的一聲,裴池澈拔出了匕首。
寒光畢現,刃口鋒利得很。
“姐,姐夫,你想作何?”
花瑜璿腳步控製不住地後退。
書中,他恨她替嫁給他,又恨她害他落了殘疾,故婚後對她冷眼相待,視若無睹。
原身受不了,替嫁不久便逃了。
沒逃出多遠,就被他抓了回去,在田間一間破屋裡,她被他強要了身子。
方才山腳處有幾塊田地,這劇情該不會提前發生吧?
就譬如抄家一事便比書中提前了兩月。
想到這,兩股戰戰,欲逃回村卻邁不開腿。
裴池澈冷冷瞥她一眼。
小姑娘嬌生慣養的,此刻小臉泛白,許是走不了山路。
奈何母親要他照顧她,遂抓住一根樹枝一扯,啪的一聲,折斷樹枝。
見他沉默著削去樹枝多餘的枝丫,花瑜璿透了口氣,手按上胸脯,以穩裡頭還在亂跳的小心臟。
裴池澈手速很快,不多時樹枝被他削又直溜又光滑,遞向她。
花瑜璿怔愣:“給我的嗎?”
“我懶得扶你,你若走不動,拿它當拐棍使。”
裴池澈入鞘匕首,嗓音清冷。
花瑜璿眼尖地瞧見匕首手柄上鑲嵌了一顆紅寶石:“這把匕首值不少錢吧?”
“你想問怎麼沒被抄沒?”
“嗯,搜身的婆子把我藏在頭發裡的耳環都搜走了。”
“當時搜我身的那個兵曾跟過我父親。”
“啊呀,早知如此,你身上該多放些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