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話時,將荷包內的櫻桃肉抓了一把出來。
“這個給你吃,還有餅與桃脯也給你。”
裴池澈不接話,也不接她手裡的東西,隻沉默著又片下一塊腿肉給她。
“多謝。”
花瑜璿小嘴吃得油滋滋的。
吃了點果脯,又吃了一小塊餅,覺得這一餐是連著三日來吃得最飽的一餐。
就是有點乾。
偏生這個時候裴池澈打開水囊,大口大口地飲著水。
“可以給我喝口水麼?”
怕他不同意,她忙補充:“我仰著頭喝,保證不碰到水囊口子。”
裴池澈猶豫一瞬,到底還是將水囊遞了過去。
花瑜璿接過,仰頭往嘴裡灌。
今日午間歇息時,照舊與裴蓉蓉結伴去河邊飲了水,距離那會到此刻,中間這麼長的時辰,她真的是滴水未沾。
這會子猛地喝到,又是滋味甘甜的泉水,不免急了些。
清涼的水從櫻紅的唇瓣落下,劃過白膩的頸子,迅速流進了衣襟內。
胸口的衣襟頓時沾濕。
她懊惱自己沒把握好倒水的度,弄濕了衣裳,連忙側過身去,拿手拂了拂,同時將水囊還給他。
裴池澈迅速垂了眼眸,往火堆加了根柴。
深夜,吃飽喝足。
就寢時,花瑜璿犯了難,這是自成婚以來,他們頭一回共處一室。
大石塊當床是可以。
可隻有一張“床”。
好在睡石頭上與地上是一樣的,全都是岩石,全都硌得慌。
便提出:“你去睡石床吧。”
裴池澈淡聲:“你去睡,我就在火堆旁。”
想到他是個睚眥必報的主,花瑜璿堅持:“那石床是你發現的,該你睡。”
“夜裡或許會有野獸。”
“哦,那我去裡頭睡。”
好歹石床要拐個彎過去,外頭有他守著,野獸大抵不會來吧。
在尚未黑化的他,與吃人的野獸相比,還是他好些。
翌日。
花瑜璿早早醒來,渾身酸疼,原因無他,石床睡得。
她伸著懶腰拐過彎去,隻見裴池澈用藤蔓綁了幾根樹枝,搭成個柵欄往洞門口裝。
柵欄空隙頗大,顯然是隨便搭的。
“是當門用麼?”
“嗯,先隨便對付,得下山一趟。”
許是昨夜比趕路的兩晚睡得好些,裴池澈清冷的眉目舒朗不少。
她急急道:“我也下山。”
裴池澈不語,算默許她跟著。
將洞內已經很微弱的火堆踩滅,花瑜璿帶上荷包帶上光溜木棒,裴池澈則帶上未吃過的半隻兔肉,兩人下山去。
令花瑜璿欣喜的是,周圍山景尤其美。
不僅如此,昨日花了好些時辰才尋到的山洞,此刻下山回到村裡,所花時辰不長。
隻是回到破敗不堪的家裡,竟不見一個人影。
“他們去哪了?”花瑜璿輕聲猜,“去祖宅了嗎?”
屋子到底破,不太適合住人,或許老太爺與老夫人疼惜,將他們都喊去了。
裴池澈卻道:“不可能去祖宅。”
若喊去祖宅,一開始提什麼分家?
祖宅再住不下,也比一大家子在路上都擠在破屋裡強,可祖父提了分家,所以母親他們不可能去祖宅。
“那會去哪,莫不是遇到了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