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前後一行。
一個坐著輪椅,手動製動往前。隔了幾丈遠,跟了個裴池澈。裴池澈身後,又隔了幾丈遠,跟了個花瑜璿。
很快,花瑜璿被裴池澈發現。
他駐足等她,待她跟上來,清冷質問:“作何去?”
“經過你母親同意,我來跟著。”花瑜璿坦誠。
夫妻倆便一道走。
到了裴家祖宅外,裴彥在門口停下了,遲遲不進去。
見小夫妻警惕地遠遠停了腳步,他索性喊他們:“早發現你們了。”
“也對。”裴池澈嗓音溫潤不少,“侄兒的功夫還是父親與三叔一並教導的。”
他獨自一人能不讓三叔發現,奈何身旁多了個尾巴。
此刻這個“尾巴”竟甜甜地喚人:“三叔,二夫人的意思是不能莽撞。”
裴彥沒說旁的,隻道:“都在外頭等著,我去去就出來。”
無奈,小夫妻隻好在外等。
不多時,祖宅裡頭傳出葉氏的喊罵聲,越罵越難聽。
“真凶啊。”花瑜璿聽得皺了眉,脫口道,“姐夫,咱們去幫幫三叔。”
裴池澈卻問:“你喊我什麼?”
“我……”花瑜璿抿緊了嘴,很快道,“我想把你還給我姐姐,這句話可不是假的。”
胳膊還疼呢。
此刻一想,委屈複又湧上,說話時便有了鼻音。
裴池澈薄唇微動,正要說什麼……
裴彥連人帶輪椅地被兩個侄子給抬了出來,他殘疾的腿上,擱著一摞碗,還有一袋物什。
“三叔,也就是祖母心疼你,這些東西你拿去,往後可彆再來了。”
裴奇業道了一句,看到宅子外頭裴池澈在,著急慌忙地拉了三弟的胳膊,回了屋內,重重關上了門。
花瑜璿狐疑地看向身旁長身玉立的裴池澈:“他怕你?”
“怕不怕,我不知。”裴池澈嗓音淡淡。
裴彥心情好了不少:“怕,怎麼不怕?奇業是長房長子,平日裡好賭,他父親都沒能將人喊回來。池澈一出手,就將人從賭坊揍回了府。”
花瑜璿唇角抖了抖。
大反派不愧是大反派,還沒黑化,就敢揍堂兄。
為防大反派看出她對他的懼意又添一分,她繞去了裴彥身後,主動推起輪椅。
“三叔,袋子裡是什麼?”
“米。”裴彥溫聲,“雖說不多,好歹夠咱們吃個兩三日。”
三人回到破落小院。
見到有碗,有米。
姚綺柔吃驚:“能從大嫂那裡扣東西出來,委實不容易,你們是如何做到的?”
“我們沒做什麼,是三叔一人進了祖宅。裡頭有女子的罵聲,罵得可難聽了。”花瑜璿道。
“不妨事。”
能拿到點東西,裴彥覺著自己有了點用處,挨罵完全不算個事。
在小院用了午飯,裴池澈惦記著要給洞口做一道門,便提出要回山上。
姚綺柔將一床被子抱出來:“給你們小兩口蓋的,山上冷,莫著涼。”
一床被子?!
裴池澈與花瑜璿不禁對視一眼。
“娘,不用了,山洞內點著火不會冷。”裴池澈道。
“你不覺得冷,瑜璿覺得冷。”姚綺柔將被子往兒子懷裡塞,“銀錢不夠,隻買了三床被子。”
“你們既已成了親,蓋一床被子是再合理不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