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不禁蓄起淚花,花瑜璿強命自己鎮定,可眼淚還是不爭氣地簌簌落下。
“隻要你不吃它,想讓我……”
乾什麼粗活累活。
她都是願意的。
生怕她又說出什麼來,裴池澈急忙打斷她的話:“不許哭。”
花瑜璿猛然止哭,打了個哭嗝:“可以不吃它嗎?”
“我想養著它,把我吃的分給它。”
“小黑毛那麼小,吃的東西很少。”
裴池澈睨了眼她淚眼婆娑的樣子,很快挪開目光:“你說今晚咱們吃什麼?”
“吃紅果子,一荷包不夠的話,我立馬去摘。”
花瑜璿拿手背抹了淚,拿起掛在樹枝上的荷包,想要往外,卻又怕自己一走,大反派將小黑毛給開膛破了肚。
急忙折返回來。
裴池澈收回胳膊,見花瑜璿眼眸一眨不眨地盯著他手中的狗崽。
小姑娘緊緊咬著唇瓣,晶瑩的淚珠兒不要錢似的往下砸……
她似乎不敢哭出聲,用手背用力抹著淚,一隻手背沾濕了,急急換另一隻。
倏然,他記起今日上午她的淚落在他的疤痕上。
“野果有什麼好吃的?”
“好吃的,真的好吃的!”花瑜璿連忙從方才倒出來的果子裡挑了顆最大最紅的遞過去,“這顆應該是甜的。”
裴池澈下頜微動,鬼使神差地接過果子,勉強吃了一口。
“怎麼樣,是不是很甜?”
小姑娘還沾著淚的眼緊緊盯著他。
“馬馬虎虎。”
裴池澈神色清冷。
身為樊州城曾經最有名望人家的公子,什麼好東西沒吃過,如今吃這種野果子,自然不覺得滋味如何好。
不過他肯吃,她的心便放下了一半,最起碼小黑毛應該稍微安全些了。
為確保小黑毛的安全,她道:“我此刻就去摘,多摘些,你能保證不殺小黑毛麼?”
“你還去摘?萬一墜落懸崖,誰來養這隻討人厭的黑狗子?”
“你同意我養小黑毛了?”
她的淚還掛在下眼睫上,布滿淚痕的小臉竟然瞬間綻放起笑容。
裴池澈不答,徑直將狗崽子丟回了枯葉堆裡,闊步出了山洞。
花瑜璿急急去看小黑毛的腿傷有無加重,見沒有,興奮地摸了摸它的腦袋。
大反派同意我養著你了!
小黑毛仿若與她心靈有感應一般,拿腦袋瓜蹭著她的手心,軟乎乎,癢癢的,惹得她咯咯地笑。
洞口正在整理樹枝的裴池澈聽聞,眉宇微動。
又哭又笑,真教人煩厭。
就這時,花瑜璿跑出來。
雖說他一張俊臉臭得要死,顯然是煩死她了,她直接選擇忽略,笑意真切地衝他道:“謝謝!”
裴池澈速度很快地處理了兩根粗壯樹枝,丟在地上:“我去打獵。”
隻一個荷包野果子,如何能果腹?
還是需要吃些肉食。
“也好。”花瑜璿應了一聲。
見他走遠,她連忙回了洞內,仔仔細細地檢查小黑毛的兩條前腿。
前腿傷勢雖說不是很重,不會危及到性命,但很大可能有些骨折。
為防傷勢加重,她折了些小樹枝,挑細些的藤蔓將小家夥的兩條前腿固定住。
做完這些,無所事事的她開始撿洞口被他削下來的枝丫,拿進山洞,準備夜裡用來當柴燒。
裴池澈回來的時候,發現劈下來的枝條都被拿進了洞內,擱在昨夜燒過的火堆旁。
“這是什麼?”花瑜璿不禁問,“是雞肉?”
雞肉形狀還是能瞧得出的,隻不過沒了雞頭與雞爪。
大抵是雞頭沒有多少肉,又有很多毛,再加雞爪外頭有層厚皮難處理,他索性都去掉了。
當然也有可能他習慣擰腦袋,捏碎頸骨。
這點,她完全不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