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瑜璿的腳步不禁朝他靠近:“還真有野獸?”
“不然你以為我急著製門是為何?”
說話時,裴池澈與她保持距離。
花瑜璿又靠近他:“咱們走快些。”
“你怕了?”
“我,我才不怕,我是怕小黑毛想我了,萬一野獸闖進山洞把小黑毛叼走了。”
他輕笑一聲,也不揭穿她就是怕。
“有什麼好笑的?”
花瑜璿更怕了。
月黑風高殺人夜。
書中寫,他成為大反派後,能端著最溫潤的笑意,拿著刀子紮進對手的心窩。狠狠攪動後,才將刀子緩緩拔出,再在對手的衣袍上擦拭乾淨,還問對方疼不疼。
念及此,莫名覺得他比不知名的野獸更為可怕。
腳步登時加快,索性跑起來。
裴池澈就見到一副小身板,舉著火把,唰唰地往山洞跑去。
這是第二回見到她奔跑的速度了,從未見過哪家嬌滴滴的小姐能跑出這般速度,她是頭一個。
當然兄長的娘子便可以,不過嫂子是個巾幗不讓須眉的,與花家女完全不同。
回到山洞,兩人吃了雞肉。
在花瑜璿的盛情下,裴池澈吃了兩顆紅果子。
“吃就對了嘛,人不光需要吃肉,吃糧,也得吃蔬菜水果。”
她又拿了顆大的紅果子遞過去。
裴池澈瞥了眼。
纖細白嫩的手指,鮮紅的果子,還挺好看。
垂眸不看,也不想再吃:“不吃了,我夠了。”
“哦,那我明日帶一些給蓉蓉他們吃。”她小心翼翼地扯了些雞肉,征求他的同意,“我想給小黑毛吃點,可以麼?”
“嗯。”
她一個勁地要他吃野果,原來是想給黑狗子吃雞肉。
罷了,他大度。
正準備出洞門,耳朵一動,聽聞外頭野獸的叫喊聲越來越響,且有靠近山洞的趨勢。
沉吟片刻,還是打消了去泉邊洗身體的想法。
正準備就寢,聽見她說:“昨兒我睡了石床,今日給你睡。二夫人買的被子,自然也應該你蓋。”
花瑜璿將手上的雞肉全喂進小黑毛的嘴裡,準備在小狗窩旁將就一晚。
“你所言很對。”
話雖這般說,裴池澈徑直在昨日歇息的地方躺下了。
“你,這?”
他們誰都不蓋被子,豈不是傻?
花瑜璿當即拐去裡頭,將被子抱了出來。
洞內燃著火堆,甚是亮堂。
裴池澈側躺著,能清晰地看到洞壁上映著她抱著被子走來的身影。
隻見她將被子往他身上一丟,嗓音嬌蠻地道:“讓你蓋,你就蓋。”
還挺凶。
他嗤聲:“母親還說你我一起蓋。”
“那還是我一個人蓋吧。”
花瑜璿十分識趣地抱起被子走了。
翌日清早。
花瑜璿在狗窩裡放了些餅碎片,而後捏了捏昨日洗過的荷包,發現已被火烘乾,便將剩下的紅果子全都裝了進去。
裴池澈用藤蔓綁起門扇。
夫妻倆下了山。
腳步還沒到自家小院,就見灶間半拉破屋頂上有炊煙升起。
裴蓉蓉正要去三叔家喊他們來用早飯,半道碰到哥哥嫂嫂,問:“可有吃過什麼?”
“沒有。”花瑜璿坦誠,從荷包裡取出兩顆紅果子,“不過我這有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