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為了捕魚賺錢,走這麼快。”裴文興不禁感歎,“咱們得向哥學習。”
“對,學,學習。”裴星澤附和。
兩少年連忙追上兄長。
說完悄悄話的花瑜璿與裴蓉蓉一抬首,就見她們已被落下一段路,遂也加快了腳步。
五人到江邊時,江邊甚是熱鬨。
有洗衣的,有洗菜的,有打水的,如此一熱鬨,青石台階周圍的淺水區幾乎見不到魚。
再往沿岸走,也沒瞧見什麼大魚,一筷子長的小魚倒是偶爾有幾條。
繼續往前便是懸崖垂直入水的地方,岸上已然無路可過去了。
裴文興問花瑜璿:“嫂嫂,怎麼辦?”
花瑜璿黛眉蹙起。
今日在此地洗衣的女子與裴秋婷她們不同。
昨日大抵是裴秋婷她們初次自個洗衣,動作還算輕柔。
眼前那些女子中,有將衣服整件大力甩進江水裡的,也有在岸邊洗過後,直接將水盆裡的水潑進江裡的,更有搗衣的棒槌聲。
如此大的動靜,魚不被嚇跑才怪。
“咱們要不等等?”她建議,“此刻正是大家需要用水的時候。”
裴池澈指了遠處:“我去那走走。”
說罷,撩起袍角。
“不可。”花瑜璿連忙阻止,“那邊水深,且水勢變急。”
“很危險,哥。”裴蓉蓉也勸。
裴文興卻道:“我們會遊水。”
“話不是這麼說的,安全第一。”花瑜璿拿下巴指了台階那邊還在忙碌的眾人,“晨忙的時辰也就這會,咱們不妨等等。”
“這樣,我去砍些竹子。”裴池澈抬步先行。
裴文興追上去:“哥,用竹子還可以做什麼?”
“我也不會旁的,想著或許可以做竹床。”
竹床的話,需要的竹子應該挺多,此刻閒著也是閒著,先備一部分也是好的。
“我想要一張屬於自己的床。”裴文興嗓音很輕,“哥,你知道我跟他不對付。”
花瑜璿聽見他前一句話時,想著大家都想要一張自己的床。
她也是。
更遑論三叔帶著侄子與兒子同睡一屋,那裡頭的舊木床就是普通的雙人床,三個男子睡,確實不是那麼回事。
後一句話卻聽得她疑惑,悄然拉了裴蓉蓉一把:“你七哥口中的‘他’是指三叔吧?”
裴蓉蓉微微點了頭,刻意放緩了腳步。
等她們再次與他們拉開距離,她才悄聲道:“七哥與三叔矛盾頗深,很難解了。”
花瑜璿好奇:“為何?”
“我上回與你說起過,我七哥其實有個龍鳳胎妹妹。”
“嗯。”
“他的龍鳳胎妹妹,在姐妹中行五,我應喚她五姐姐。”
“人呢?”花瑜璿壓低聲,“不便說的話,當我沒問。”
“沒什麼不能說的。”裴蓉蓉的嗓音又輕了幾分,“多年前,三叔有段時日時常酗酒,三嬸便他和離。彼時,七哥他們兄妹隻有兩三歲,正是需要母親的時候。三嬸原想把一雙年幼的兒女都帶走,但長輩不同意。最後商議後,三嬸帶走了女兒,留下兒子跟著三叔。”
“我明白了,你七哥以為父母和離的緣故在父親,自己又不能跟母親走,心裡不痛快?”
“大抵是這麼回事,我也不敢跟他細問。”裴蓉蓉提醒,“雖說此事在裴家不是秘密,不過七哥不想聽到與過去有關之事。”
花瑜璿頷了頷首:“我知道了。”
怪不得她從未聽見裴文興喊裴彥父親,也怪不得從樊州城出來時,他不跟著自己父親,反而跟著二房。
就連裴彥的輪椅需要被人推時,他從來都不會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