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賣出個兩三隻還是可以的。
花瑜璿想了想,道:“鍋鏟鍋蓋菜刀,我要了。一百文的小鍋,我買不起。”
裴池澈輕聲與她道:“想買的話……”
賺了三百多文,買口小鍋還是可以的。
沒想到他的話尚未說完,竟被她奶凶奶凶地瞪了一眼。
“木鍋鏟十五文,鍋蓋七十文,菜刀五十文。”花瑜璿口中嘀嘀咕咕,在他手上數著銅錢,“一共要一百三十五文。”
裴池澈垂眸,瞧見她這張瑩白的小臉,羽睫輕垂,落下淡淡的陰影。
他一撇開目光,就見店家含笑與他們道:“八十文,這口小鍋,你們帶走。”
聞聲,少女數銅錢的手一頓,轉頭與店家確認:“當真?”
隨著她動作頓住,她纖細的指尖竟這般戳在他的虎口處……
輕柔。
綿軟。
“自然是真的。”店家笑道,“你要不要?”
“要。”少女轉回頭來,仰著腦袋看他,“夫君要麼?”
裴池澈輕咳一聲:“你決定。”
“我們要了。”
花瑜璿索性將他手上的銅錢全都拎走,去了櫃台上數。
掌心驀地一空……
裴池澈厭惡地將手負在了背後,俊眉緊蹙,就不該與她離得太近。
惡女的臉最有欺騙性。
花瑜璿很快付了錢,將鍋鏟與菜刀裝進小鍋,大鍋蓋蓋了上去,轉回頭來與他道:“你拿好不好?”
她還拎著菜呢。
裴池澈這才挪步。
兩人出了鋪子,店家微笑與他們道彆:“下次再來啊。”
花瑜璿擺擺手,側頭輕聲與裴池澈道:“還剩下一百六十三文,咱們去布莊瞧瞧。”
“就這點錢,還能買布?”
“怎麼不能了,咱們不是還買了鍋麼?普通百姓有普通百姓的過法,豪門公子有豪門公子的日子。”
說罷,她顧自往前走了。
裴池澈眉梢一挑,端著鍋跟上。
這模樣……
還不如方才攥著把銅錢。
花瑜璿進了布莊,布莊裡頭有成衣,也有布匹。
“老板娘,細棉布怎麼賣?”
女店主爬在梯子上,正整理著貨架,聞聲轉了下頭,回道:“白胚布五文錢一尺,其他各色細棉布要六文錢一尺。”
花瑜璿盤算著三尺布大概才一米長度,古代的布寬幅又小,一尺布大抵做不了什麼,得買不少。
念及此,便問:“可還有便宜些的?”
“那就是粗棉布,亦或粗麻布。”
女店主下了梯子,隻打量一瞬便瞧出來人大抵是落魄人家出來的,便拿出兩塊布讓花瑜璿摸,又拿出白胚細棉布給她摸。
“似你們這般細皮嫩肉的,穿不了粗棉與粗麻布。”
花瑜璿一一摸了,區彆是真明顯,剌著肌膚的布買了還不如不買。
“那細棉布能便宜些麼?”
“已是最低價了,不能再便宜了。”
女店主和善地笑了笑。
花瑜璿暗想,他們很久沒換衣裳,再不換真要如裴秋婷說的那般有味了。
現如今外衣是買不起,但最起碼將裡衣換一換。
成衣不用想,加上人工費肯定貴。
大抵隻能自個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