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鐘眯起雙眼環顧四周。
不在。
看不見。
昨天這個時候，那些弟子們會偷偷靠近他們，今天卻一個也不見了。
是真的嗎？
並不是不相信清明的話。
正如趙傑所說，清明是個雖然愛嘮叨但從不說謊的人。
問題在於清明所說的‘解決’往往與普通人所想的‘解決’相去甚遠。
所以這次肯定又出了什麼亂子……
不過似乎意外地解決了？
雖然對‘好’仍有疑慮，但確實看起來已經‘解決’了。
‘師兄，看來清明說的是真的吧？’
"……."
聽到趙傑的話，尹鐘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但這樣真的能接受嗎？
‘因為和師叔發生了矛盾，就打一頓來解決，這在中原能行得通嗎？’
即使是在不講中原常識的西域，也不能動不動就揚言要教訓彆人吧？
問題是這種荒謬的解決方法居然真的奏效了。
華山的未來究竟會走向何方？
尹鐘雖然從未覺得自己是個古板的人，但看到清明的行為，卻覺得古板未必是壞事。
比起那種家夥，古板的人反而會讓世界更美好吧？
‘你在想什麼呢？’
‘……我在思考華山的未來和古板的問題。’
"……."
趙傑說。
‘這家夥也快瘋了吧？’
察覺到趙傑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尹鐘輕咳了一聲。
在一旁觀察的三弟子們慢慢靠近尹鐘，開口說道。
‘今天幾位師叔有點奇怪，師兄。’
‘……是啊。’
‘他們突然這樣，會不會又要搞什麼鬼？真是讓人擔心。’
‘說得沒錯。’
尹鐘望著遠方的天空。
‘這些人也都不正常了。’
竟然用‘搞鬼’來形容師叔。在清明來之前，華山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事。但尹鐘如此，趙傑也是如此，三弟子們也在逐漸受到清明的影響。
如果這樣下去，以後華山可能全是像清明這樣的家夥……
尹鐘想到這裡不禁打了個寒顫。
‘光想想就覺得可怕。’
問題是這種情況並非完全沒有可能。
‘太安靜了，反而讓人不安。要不要過去試探一下？’
‘那些小家夥們現在不可能清醒過來。他們肯定在謀劃什麼，師兄？’
師兄弟之間的信任都去哪兒了？
‘吵死了，趕緊準備修煉！’
‘……是。’
弟子們
‘這家夥又發什麼脾氣？’
看到弟子們不情願地收拾劍，尹鐘深深地歎了口氣。
華山一天天地變得不再是尹鐘熟悉的那個華山。當然，這不一定就是壞事……但清明創造的未來華山，尹鐘實在不想親眼目睹。
‘師兄，清明真的贏了白天師叔嗎？’
趙傑小聲問，以免被其他人聽見，尹鐘皺起了眉頭。
‘你這不是廢話嗎？那家夥不會撒謊，如果不是真的，也不會有這些變化。’
‘……可是……’
趙傑撓了撓後腦勺。
‘無論如何，清明入門時就很厲害，但畢竟和白天師叔學藝時間不同。雖然覺得可以一戰，但沒想到會一麵倒地取勝……’
尹鐘對此也感到難以理解。
‘這怎麼可能？’
雖然不可思議，但每次讓不可能變為可能的人正是清明。
‘那麼師兄，清明比白天師叔還強嗎？’
‘你為什麼老說這種廢話……’
‘那和終南相比呢？’
尹鐘閉上了嘴。
終南？
這也是尹鐘從未想過的問題。
‘清明應該不輸給終南吧？連白天師叔都贏了。’
‘嗯。’
尹鐘沉思著，臉上露出凝重的表情。
‘那麼這次華終之會，如果清明出麵……’
‘走吧。’
‘是，師兄。’
‘就算清明贏了終南又能怎樣？’
‘……會有變化吧？’
尹鐘搖了搖頭。
‘門派裡出現高手當然是好事。但在江湖上，單靠一個高手是做不了什麼的。名聲可以傳出去，但清明一旦離開，華山還是會像以前一樣衰落。’
"……."
‘若真想複興華山，不能依賴清明，而是我們自己變強。隻有當華山的弟子無人敢輕視時，才能真正宣告複興。’
‘您說得對。’
‘不過你說得也沒錯，我也對華終之會很感興趣。在那裡會分出勝負。’
‘什麼？’
‘清明……’
尹鐘深吸一口氣，開口說道。
‘他是否會成為真正改變華山的英雄，還是在小小的華山稱霸？’
尹鐘和趙傑無比認真地對視著。
清明……
‘啊！真是的！彆煩我！’
兩人的頭緩緩轉向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