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
宗恕恨帶著滿腔怒氣,煩躁地說道。
即使練過武功,攀登華山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這險峻的山勢,連鳥兒都難以飛越。
"真不知道他們為何要在這等地方建道觀。難怪會衰敗。"
如果清明聽到這話,一定會鼓掌叫好。
然而,秦金龍似乎並不這麼認為。
"道觀的意義不就在於遠離世俗,接近自然嗎?選擇一個外人難以進入的地方修行,乃是理所當然的道理。"
"華山算什麼道觀?一半都是俗家弟子。如果武當建在這種地方,我還勉強能理解。"
"說得也是。"
之前攀登華山的人們也感到吃力,因此沿途設有休息的地方。現在終南的弟子們正在其中一個地方歇息。
其中一名弟子冷冷地開口。
"既然費這麼大勁爬上來,至少應該有點樂趣。但看樣子,又要吃草根,睡在搖搖欲墜的殿宇裡。"
"我不奢求美食,隻希望能睡個安穩覺。上次我整晚都在擔心殿宇會塌下來,根本沒合眼。"
"連丐幫的乞丐都不會住在這種地方。這道觀還不如乞丐窩。"
不滿與嘲諷交織在一起。
"現在是不是該結束這些無意義的事情了?我們千裡迢迢來到華山受苦,卻讓華山的人占儘便宜。"
秦金龍顯得有些為難,聳了聳肩。
"大家的不滿我能理解,但最好冷靜一些。你們知道上麵的人對華山的感情吧?"
"我們實在無法理解。為什麼對一個已經衰敗的門派還如此執著?"
"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或許是潛在的力量吧。"
"潛在力量?"
有人輕蔑地哼了一聲。
"如果有潛在力量,早就恢複元氣了。一百年過去了,他們現在的樣子就是他們的歸宿。"
"哪個門派沒有過鼎盛時期?現在才是關鍵。"
當大家都在貶低華山時,一人平靜地開口。
"最好不要小看華山。"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他。
李鬆柏。
他麵無表情地開口。
"否則可能會遭受更大的羞辱。"
宗恕恨嗤笑著說道。
"像大師兄一樣說話嗎?"
"……."
麵對明顯的挑釁,李鬆柏沒有任何反應。
"放心吧,大師兄。我們不會像大師兄那樣去振興華山。相反,我們會親手摧毀大師兄所挽救的一切。"
"我隻是提醒大家不要掉以輕心。"
"就算稍微放鬆一點,華山的人又能怎樣呢?"
"我……"
李鬆柏欲言又止,最終低聲歎了口氣。無論他說什麼,都不會有人聽進去。
因為清明在銀河商團所做的事情,處境最為尷尬的人便是紀木升長老和李鬆柏。
尤其是指責的矛頭主要指向李鬆柏。這也是理所當然的,畢竟能指責長老的人並不多。
"隨你們便。但如果掉以輕心,後果自負。"
就在宗恕恨皺眉想要說什麼的時候,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
"他說得沒錯。"
眾人的目光再次轉向一邊。
看到緩緩上山的一人,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坐下。"
"是。"
帶領這些人的終南長老司馬升掃視眾人後開口說道。
“你們忘了銀河商團的事了嗎?”
提到銀河商團,李鬆柏不由得一顫。但其他弟子們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我們沒有忘記。”
司馬升的眼角抽動了一下。
“因為那些沒落的門派而蒙羞。你們知道掌門人因此有多生氣嗎?"
眾人都微微低下了頭。
不是因為他們犯了錯,而是為了避開司馬升話語中的怒氣。
“讓華山羞辱我們已經夠丟臉了。我們不能再經曆這樣的恥辱。我們終南要揚名天下,怎能一直與華山這樣的三流門派糾纏不清?掌門人這次華終之會就是要徹底結束與華山的關係!如果有人因一時疏忽而被華山弟子羞辱,我絕不會饒恕他。"
冰冷的司馬升的話語讓終南的弟子們屏住了呼吸。
“戰場上將領不留後患,獅子捕兔亦用全力。這次華終之會不僅僅是擊敗華山,更是要踐踏華山的正氣。都明白了嗎?"
“是!長老大人!”
默默點頭的司馬升銳利的目光落在了李鬆柏身上。
“隻是不放鬆警惕並不等於害怕,對吧?"
“……是。"
“嗯。"
司馬升轉身望向華山。
“大家都休息好了就起來吧。我們要在那些等待的人脖子伸長之前趕到。"
“是。"
終南的弟子們齊刷刷地跟隨司馬升開始登山。
爬了一段山路後,他們幾乎到達了華山。這時,弟子們紛紛開口說道。
“哼,真是個破山頭。"
“下次真的不來了。"
“按上次來的情況,這裡應該快到山門了吧?"
爬上這陡峭的懸崖,就能看到那搖搖欲墜的山門。這就意味著到了華山。曾經訪問過華山的人們奮力攀上懸崖。
“咦?"
“那是什麼?"
他們被這出乎意料的景象驚呆了。
兩年前華山的山門還破舊不堪,仿佛隨時都會倒塌。門已經失去了應有的作用,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但現在那破舊的門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新建的巨大山門。
“走錯地方了嗎?”
“不可能。"
“除了華山派,還有哪個門派會在這種荒謬的地方建門派?"
他們的目光順著山門向上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