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江墨刀趙明珊的手微微顫抖。
"怎麼回事?"
他的視線固定在前方走出的小道士身上。
沒有什麼特彆之處。
也沒有感受到特彆的氣勢。
然而,從那個小道士走出的那一刻起,趙明珊就無法移開目光。
"我現在的感覺是否正常?"
脊背發涼。
他是通過無數次激戰獲得了"長江墨刀"的綽號。換句話說,他不是溫室裡培養出來的強者,而是在實戰和戰鬥中成長起來的。
因此,他一看便知。
對方是僅僅強大的少年,還是真正擅長戰鬥的人。
如果隻是強大的少年,沒什麼好怕的。他已經擊倒過無數比自己強的人。
沒有殺人的決心,再強的劍也不可怕。
然而……
"這家夥到底是什麼人?"
他的感覺在警告他。
告訴他有危險。
眼前這個少年非常危險。
肌肉緊繃,放在刀柄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緊了刀。口乾舌燥,喉嚨僵硬。
然而,長江墨刀趙明珊無法理解自己現在的感覺。
眼前這人顯然是個還沒長大的少年,而且還是華山派的弟子。華山派的弟子們在江湖上活動的時間並不長。
然而,他的感覺卻告訴他,眼前的這個人經曆了無數次戰鬥,是個百戰的老將。如果在戰場上相遇,應該毫不猶豫地逃跑,是最危險的敵人。
怎麼可能有這樣的事?
長江墨刀趙明珊的額頭上流下了豆大的汗珠。
這簡直不可思議。
但趙明珊知道,江湖是一個充滿不可思議之事的地方。那些因為輕信常識而喪命的人的屍體足以填滿一個湖泊。
在這個險惡的江湖中生存,相信自己的感覺遠比相信不斷變化的常識更為重要。
"……最好彆小看那個孩子。"
這是趙明珊經過深思熟慮後艱難地說出的話。但顯然沒有人能理解這句話。
大羅劍嗤笑一聲,看向趙明珊。
"趙兄說什麼呢?難道是在開玩笑嗎?"
"嗬嗬嗬嗬。看來長江墨刀是害怕了吧。見到名門弟子就腿軟的人不是很多嗎?"
巨力斧莫懷大聲嘲笑道。
長江墨刀趙明珊聽到這些反應並沒有生氣。反正他也知道這些人不可能理解。連他自己也無法完全理解這種明顯的感覺,更何況是其他人呢?
"如果你害怕,就退後吧。那個小子由我來對付。"
大羅劍嗤笑著上前一步。
但趙明珊並沒有阻止大羅劍。
他已經警告過了。沒有必要大聲勸阻走向死亡的人。畢竟,與這些人之間的緣分不過是暫時合作而已。
大羅劍上前,看著清明,低聲喝道。
"你說要讓你見識一下無情?"
清明沒有回答。
看到清明的樣子,大羅劍嘴角露出明顯的嘲笑。
"是因為年輕所以不怕死嗎?還是……那可憐的正義感讓你熱血沸騰?"
清明依然沉默,隻是看著大羅劍。
"小子,記住一件事,年輕人。在這江湖上,正義感毫無用處。俠義隻有強者才能擁有。無力的俠義不過是胡鬨罷了。今天你會明白這一點。當然,代價就是你的性命。"
清明默默地注視著大羅劍,開口說道。
"還有力氣嗎?"
"……什麼?"
"如果說完話了就儘管來吧?"
大羅劍的眼神變得更加凶狠。
"小子,你這是找死。"
清明的眼中閃過一絲冷意。他仿佛覺得無需再多言,緩緩向大羅劍走去。
他自然地垂下握在手中的梅花劍,默默無言地靠近,竟讓大羅劍感到壓力。
"……這小子!"
就在大羅劍準備怒吼的瞬間,清明冷冷地喝道:
"反正你不是想殺我嗎?"
大羅劍一時語塞。
"那殺了便是。"
"……."
這話沒錯。
無論清明有何反應,大羅劍都會殺了他。他們占據此地的目的就是為了殺死所有進入這裡的人。
所以,按照清明所說,直接殺了便是。
不管他是狂妄無知,還是害怕。
這些都不重要。
"剛才我不是已經這樣做了嗎?"
現在躺在地上逐漸冰冷的人們,在臨死前也曾對他們咒罵不已。然而,大羅劍並沒有放過他們,隻是嘲笑他們的反應,乾淨利落地結束了他們的生命。
那麼,為什麼現在要和清明多說廢話呢?
大羅劍咬緊了嘴唇。
因為他覺得自己像個被嚇壞的小狗。
狼在狩獵前不會叫囂。它們隻會撲上去撕咬獵物,切斷其喉嚨。隻有被嚇壞的狗才會為了逃避戰鬥而大聲吠叫。
"真是荒謬。"
他為什麼會害怕呢?
怕丐幫分舵和華山派嗎?
絕不可能!
他在這裡殺死的人中,丐幫分舵和華山派的年輕弟子們,都是他赤手空拳就能撕碎的實力者。
那麼,為什麼現在會害怕這些微不足道的人呢?
咕嚕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