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羅劍握緊了手中的劍。
全身肌肉繃緊。
"好，看你的嘴還能不能說出這種話。"
大羅劍對清明的憤怒不斷上升。
但他直到那一刻都沒有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勁。
如果他保持冷靜，就會覺得對清明發怒本身就很奇怪。一個不怕死的年輕人挑釁自己，應該嘲笑而不是生氣。
但大羅劍直到最後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而這加速了他的死亡。
咚咚咚。
大羅劍盯著無動於衷走來的清明，怒吼著衝了過去。
比普通劍更長的大劍劃破空氣，朝著清明的頭部砍去。
鏗！
但他的劍沒有碰到清明。
在劍還未到達之前，清明的劍如閃電般彈開了他的大劍。
擋住了？
這小子竟然擋住了他的劍？
憤怒和驚愕湧上大羅劍的心頭。但大羅劍也是江湖上的老手，驚愕隻是一瞬。他迅速揮劍再次攻擊清明的側身。
嗖嗖嗖！
蘊含藍色劍氣的劍以驚人的速度刺向清明的側身。
鏗！
但這次也沒有碰到清明的身體。看到自己的大劍被彈開，大羅劍瞪大了雙眼。
擋住了？
不，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他根本沒看到清明是如何擋住他的劍的。
仿佛劍是從虛空中出現的一樣。
不是移動後擋下的，而是直接出現在那裡。
"不可能！"
這太不可思議了。
他是大羅劍。
即使是名門的二代弟子，在麵對大羅劍時也會緊張。
難道這個清明比大羅劍還強？
這種事情不可能發生，也不應該發生。
"啊啊啊啊啊啊！"
大羅劍發出一聲怒吼。
但看著他的清明眼中卻低沉無比。
大羅劍瘋狂地揮舞著劍，每一劍都帶著必殺的決心，毫不留情地連續攻擊。
鏗。鏗。鏗！
但他的亂劍一招也沒碰到清明。
即使瞬間發出超過十劍，也在清明身前一尺處全部被彈開。
絕望之色浮現在大羅劍的眼中。
"啊啊啊啊啊啊！"
他的劍上散發出藍色的劍氣光芒。
大羅劍意識到單憑劍的精準度和速度無法取勝，於是將劍法從快劍轉換為霸劍。
即使清明再強，畢竟還是太年輕。因此判斷，若以內力決勝負，自己無法勝過對方。
大羅劍的這一判斷在常理上是正確的。無論劍術天賦多麼出眾，也無法逆轉歲月的差距。
然而，唯一的問題在於，清明並不受這些常理的束縛。
"唰！"
大羅劍將丹田內的內力全部灌注於劍中，劍身攜帶著驚人的劍氣，向清明的頭部襲來。劍氣之強，使得劍身看起來比平時大了一倍。
那股威脅性的氣勢仿佛隨時會將頭顱劈開。
然而，大羅劍很快意識到自己的選擇是錯誤的。
"嘩！"
就在他沉重的大劍揮下的瞬間，清明的劍以比之前快兩倍的速度刺出。
嗤。
接著，大羅劍看到了。
自己的劍飛向天空的情景。
蘊含著青藍色劍氣的劍高高彈起。看到緊握劍柄的手的瞬間，大羅劍腦海中浮現出了"絕望"二字。
低頭的他最後看到的是清明那無感情的眼睛。
沒有憤怒，也沒有敵意。
一個人怎麼可能用那樣的眼神看待另一個人？
隨後，清明以不快不慢的步伐從大羅劍身邊走過。
就在他心中產生疑問的瞬間。
"咦？"
世界變得緩慢起來。
仿佛天地顛倒一般，眼前的景象朝一個方向旋轉。
"這是怎麼回事……"
大地升向天空，而天空則沉入地麵。
大羅劍的視野中出現了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景象。
一個人的身體。
獨自站立的人體對大羅劍來說既熟悉又陌生。因為他從未從這樣的角度看過自己的身體。
更何況是沒有頭顱的自己的身體，何時見過呢？
"這，這不可能……"
這是大羅劍在世間最後的一個念頭。
撲通。
失去頭顱的大羅劍的屍體倒在了地上。
嘩啦啦。
被斬斷的脖子噴出鮮血，染紅了清明的腳邊。
但他連看都沒看一眼死去的大羅劍，低聲說道。
"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