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弟子們的臉色漲紅了。
"梅花劍尊他老人家。"
"他竟然如此偉大……!"
當然,梅花劍尊是華山的驕傲。
但在華山之外的地方,人們並不那麼看重華山的梅花劍尊。就在不久前,我們遇到武當的時候,不是還聽到梅花劍尊不如武當劍法的說法嗎?
這隻是華山的驕傲。
然而,這種驕傲在這裡得到了認可。
白天伸手拿起盛滿桃園香的酒杯,一飲而儘。
"哈!"
口中彌漫著濃鬱的酒香,仿佛精神為之一振。
心中感到無比自豪,肩膀也情不自禁地抬了起來。華山什麼時候受到過這樣的尊敬?
白天也是華山的弟子。
聽到華山先祖如此偉大,怎能不感到高興呢?
但是。
"清醒一點。"
心情愉快時隨便說話可能會出錯。這裡是南蠻野獸宮,即使野獸宮主表現得友好,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變臉。
"那麼……"
就在白天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
咯咯咯咯咯。
"……."
"哈哈哈哈哈!今天這酒真好!"
清明把桃園香當作牛飲。
白天的臉色變得呆滯。
"在野獸宮主麵前。"
在野獸宮主麵前這樣做合適嗎?
"哇!下酒菜也很美味。今天好像要醉了?"
"哈哈哈哈哈!你真是豪爽!我很喜歡!來,今天咱們痛快地醉一場!來人!桃園香!再拿些桃園香來!"
"宮,宮主大人。"
站在一旁的宮道露出為難的表情說道。
"倉庫裡的桃園香已經全部拿出來了。"
"是嗎?那把藏在寶庫裡的桃園香全部拿出來!應該還有兩箱特彆珍藏的!"
"那,那是宮主大人說要留給孫子婚禮用的……"
"這個笨蛋!"
砰!
野獸宮主拍了一下桌子。
桌子頓時騰空一尺,然後又落了下來。
清明卻靈巧地抓住酒瓶,防止珍貴的酒灑出來。
白天看到這一幕,閉上了眼睛。
不知該讚歎他不用內力就能把巨大的桌子拍到空中,還是該讚歎桌子能承受住這一擊。
不過,更令人驚歎的是他在混亂中還能穩住酒瓶。
"現在梅花劍尊的後人來了,你還擔心什麼婚禮!"
"是,是!"
"你這家夥!"
野獸宮主眼中布滿了血絲。
"你每年不是都在梅花劍尊的祠堂裡供奉嗎?"
"當然,他是滇國的英雄和聖人!"
"如果我不誠心誠意地招待他們,他在九泉之下會怎麼想?我應該有話對他說!"
"嗯。"
清明連連點頭。
當然,他並不是在招待梅花劍尊的後人,而是在招待梅花劍尊本人。
雖然情況有點不對勁,但有什麼關係呢?招待本人比招待後人更好。野獸宮主如果知道這種情況,反而會更自豪。
"快去拿來!馬上!"
"是,宮主大人!"
最終,宮道無法違抗命令,飛奔而去,野獸宮主則哈哈大笑。
"這次真是丟臉了。"
"哎呀,哪裡丟臉了。您這麼豪爽。"
"哦?是嗎?哈哈哈哈哈!你越來越讓我喜歡了。"
"我也很喜歡宮主大人。來,乾一杯。"
清明把手中的桃園香整瓶遞給野獸宮主,然後又拿起另一瓶。
"哦?整瓶?對,對!這才是男子漢的喝酒方式!你懂酒道啊。"
"嗯,我是道士,自然通曉各種道。"
"什麼?哈哈哈哈哈!好!太好了!那我們就一起喝一杯吧?"
清明和野獸宮主同時吹起了瓶口。
華山弟子們既哭不得,也笑不得,茫然地看著這一幕。
"真是天生一對。"
"像是失散多年的父子重逢一樣。"
"這家夥應該出生在滇國才對!"
看著兩人豪飲的樣子,白天悄悄開口說道。
"宮主大人。"
"嗯?"
野獸宮主猛地轉過頭來。
白天被他銳利的眼神和巨大的身軀嚇了一跳,深呼吸後繼續說道。
"您剛才說的話都是真的嗎?"
"什麼話?你在說‘梅花劍尊’的事嗎?"
"是的,宮主大人。"
"現在華山的弟子來問我這件事嗎?"
"哎呀,彆生氣嘛?"
"嗯?對啊!嘿嘿嘿嘿。"
野獸宮主豪爽地笑了。
"雖然我沒有親眼見到他的事跡,但這件事不僅是曆代野獸宮主所知,整個滇國都知道。"
白天微微皺眉。
"如果宮主大人所說‘梅花劍尊’如此偉大,為什麼中原幾乎沒有人談論呢?"
砰!
野獸宮主將手中的酒瓶重重地砸在桌子上。
白天和華山的弟子們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是因為那龐大的身軀,還是因為他是至高無上的野獸宮主,無論做什麼都讓人心驚膽戰。
野獸宮主瞪大雙眼,大聲吼道,震耳欲聾的聲音四散開來。
"那些該死的家夥們暗中把這事抹去了!"
野獸宮主仿佛更加憤怒,用力拍打著自己的胸膛。
"曆史是要被人傳頌的!曆史不僅僅是發生的事情本身!隻有當事情被傳頌時,才成為真正的曆史!"
野獸宮主那粗獷的臉上流露出一種罕見的情感,他滿懷同情地看著白天。
"聽說華山的情況不太好。"
"……."
"本來應該由華山來傳承的。我們的先祖做了那樣的事。但是華山已經失去了傳承此事的人,也失去了講述此事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