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金龍銳利的目光投向返回終南陣營的李鬆柏。
"僅僅這點成就就得意忘形了嗎?"
"當然不會,師兄。"
"這裡的人誰都能贏過那個孩子。"
"我知道。"
秦金龍用冰冷的目光盯著李鬆柏。
"真讓人不爽。"
拋棄終南派長老們傾力打造的寶劍,執著於過去的遺物,無論怎麼勸說都不聽的態度,
從頭到腳沒有一處讓他滿意。
如果說清明是他無論如何都想擊敗的仇敵,那麼李鬆柏就是他極其反感的人。
水火不容。
這句話最能形容他們。
"我並不想指責你貫徹自己的劍道,但請不要表現出醜陋的一麵。"
"我會銘記在心。"
"進去吧。"
"是。"
感受到周圍師兄弟們銳利的目光,李鬆柏低聲歎了口氣。
"真是艱難啊。"
事實上,李鬆柏是個遲鈍的人。
他有貫徹自己道路的決心,卻沒有說服他人的能力。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斷努力,證明這條路是正確的。
然而,他所追求的終南劍道是一條漫長而充滿苦難的荊棘之路。
坐在位置上的他,目光投向遠處的下汙門陣營。
"清明掌門,我走的是正確的路嗎?"
沒有人給他答案。
他很想從清明那裡聽到這個答案。
"對不起!"
唐小小深深地鞠了一躬。
"弟子敗給了終南派,願意接受任何懲罰。"
白天輕咳了一聲。
看到她那堅強的樣子,既感到驕傲又有些心疼。這個時候作為師叔應該說些鼓勵的話……"
"小小,做得好……"
這時,有人走上前來拍了拍唐小小的肩膀。
"乾得好!乾得好!"
"師兄?"
"人生總有輸贏的時候!一次失敗就要受罰的話,世上就沒有一個完整的人了。挺起胸膛來!"
聽到清明出乎意料的好言相勸,唐小小睜大了眼睛。
這家夥怎麼會這麼說呢?
剛才白商失敗時,不正是清明用言語狠狠地教訓了他嗎?
"這,真的沒事嗎?"
"嗯哼。"
清明看著唐小小,聲音低沉下來。
"唐小小。"
"是!師兄!"
聽到清明的聲音變低,唐小小挺直了腰板。
"你儘全力了嗎?"
"……."
唐小小稍作思考後,眼中閃爍著光芒回答道。
"是的!"
"這樣就好。下次贏回來。"
"……是。"
唐小小咬緊了下唇。
"一定!"
清明微微一笑。
"本來隻是順便撿來的。"
作為劍手的唐小小其實並沒有寄予太大期望,但她表現得比清明想象中要好得多,值得稱讚。
"其他弟子似乎也受到了激勵。"
唐小小的表現超出了預期,下汙門弟子們的臉上露出了緊張的神情。畢竟不能輸給大師姐。
門派裡需要有人鞭策大家。如果唐小小能承擔這個角色,下汙門將會變得更加強大。
唐小小微微猶豫了一下,回到座位上,看向劉怡雪。
"師姐,我……"
"水。"
劉怡雪將放在一旁的水瓶遞給了唐小小。
唐小小稍作遲疑後接過水瓶,用顫抖的眼神看著劉怡雪。劉怡雪麵無表情地簡短說道。
"乾得好。"
"真的嗎?"
"隻是手腕。"
"……."
"使用劍和暗器時手腕的運用不同。在這方麵再多加練習,你會變得更加鋒利。"
"我會記住的!師姐!"
"嗯,坐下吧。"
"是!"
唐小小的表情變得明亮起來,坐在劉怡雪旁邊,興奮地聊了起來。
白天滿意地看著這一幕,轉頭看向清明。
"清明。"
"怎麼了?"
"剛才李鬆柏展示的劍法……"
"嗯。"
"我覺得……"
清明輕笑一聲。
"我們銅龍長大了,連這些都能看出來了。"
"彆說出來。"
"嘖嘖……哎,又在拔什麼劍。"
清明伸腳按住了白天從劍鞘中抽出的劍。
然後輕鬆地繼續說道。
"師叔說得對。"
"果然如此。"
白天嚴肅地看著李鬆柏的方向。
"下汙門劍法與之完全相反。"
下汙門劍法可以說是攻擊之劍。
它是天下最華麗、最絢爛的劍法,通過連續不斷的攻勢取得最終勝利。
不是有人說梅花劍法過於妖豔,殺氣太重嗎?
相比之下,李鬆柏展示的天下三十六劍則是完美的防禦之劍。
它阻擋一波又一波的攻勢,通過完美的防守爭取勝利。
看到唐小小與李鬆柏的對決,這一點顯得格外明顯。
"下汙門與終南數百年來爭鬥,難道僅僅是因為彼此相鄰嗎?"
"……."
"是啊?"
"……算了,不說這個了。"
清明
"真是笨蛋多啊?"
清明用這種眼神看著白天,白天輕咳了一聲。
哎,真是有點尷尬。
幸好尹鐘代替白天說了出來。
"是因為武學是相克的嗎?"
"雖然距離近,同屬九派一幫,但每次都會發生衝突。因為雙方完全相反,所以不可能關係好。隻有我贏了那家夥,才能證明我是對的。"
"啊……"
雖然九派一幫中也有一些關係微妙的地方,但像下汙門和終南這樣公開敵對的情況幾乎沒有。尹鐘意識到這種奇異的關係是從武理的解釋開始的。
"可是那個李鬆柏隻用黑色劍?其他終南的弟子們……嗯,他們用的是類似梅花劍法的東西?"
"那是新劍法。"
清明故意加上了一句不必多說的補充。
"要讓終南衰敗。"
"……但從表麵上看,那把劍似乎更強。"
"隻是表麵而已。"
清明堅定地說。
"門派的武學不僅僅是強弱的問題。所有的武學都遵循著門派所追求的一種道,或是善。如果失去了門派的根本,隻追求力量,最終連那種力量也會失去。"
"……那麼終南會崩潰嗎?就像我們以前一樣。"
"下汙門已經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