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權?"
"……棄權?在這裡?"
九大門派和五大世家的掌門人們此時都站了起來,茫然地看著比武台。
"這,這是怎麼回事……?"
"天哪……這也太過分了吧。"
棄權?
這是前所未有的事。
即使回憶再多,也從未聽說過在如此權威的大會上,進入決賽的人會棄權。
"即使斷手斷腳也要堅持到最後,不是嗎?"
竟然要棄權?
而且是在已經贏了的情況下?
即使是經曆過無數風雨的各派掌門們也無法理解眼前發生的一切。
"那,那現在怎麼辦?"
有人問了一句,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虛道真人。因為法正不在這裡,代表掌門人們的正是武當的掌門虛道真人。
虛道真人露出一絲尷尬的表情,來回看了看掌門人和清明,最終苦笑了一下。
"還能怎麼辦呢?慧然贏了。"
"……可是,誰都能看出來……"
"那該怎麼辦呢?他在宣布勝者之前就棄權了,
"其實你是贏了的。"
這樣說服他嗎?"
"哎……"
眾人交換了一下眼神。
"那些觀戰的人會接受嗎?"
"不可能接受的。"
"那麼……"
但反駁或提問並沒有繼續下去。
事實上,他們並不是頭腦不好,隻是太過荒唐,無法忍受而不尋求周圍的意見。
他們實在是太過震驚,以至於無法獨自承受。
最終,顯而易見的情況隻有這一點。
"……竟然有這樣的恥辱。"
"少林的威望將跌入穀底。"
在自己主辦的大會上獲得亞軍也是一種恥辱。當然,如果是其他門派,可能會顧及麵子,但主辦方是少林,問題就嚴重了。僅僅是亞軍就足以損害其威望。
而幾乎穩操勝券的人竟然踢開了少林給予的冠軍威望轉身離去?
這無異於在少林臉上潑了一盆臟水。
虛道真人一臉無奈地看著清明。
"以前有誰這樣讓少林蒙羞過嗎?"
回想起來,根本想不出這樣的例子。
甚至讓少林顏麵掃地的不是武當也不是魔教,而是華山的一個年輕弟子,這讓他感到非常困惑。
"哈哈哈!"
就在這時,旁邊傳來一陣大笑聲。
虛道真人轉頭看向那邊,皺起了眉頭。
"唐群嶽?"
不是彆人,正是巴蜀唐家的家主唐群嶽,他捧腹大笑。
虛道真人的臉色微微扭曲。
唐群嶽以穩重的性格著稱,此刻卻像個孩子般大笑不止,仿佛要流出眼淚。
"啊,啊……對不起。哈哈。"
他擦了擦眼角,緩緩從座位上站起來。
"少林畢竟是少林,但看到那些不知所措的掌門人們,我實在忍不住笑了出來。"
"……嗯。"
"咳咳!"
掌門人們紛紛乾咳一聲,避開了視線。
唐群嶽的話裡有刺。
丟臉的是少林,但這又豈止是少林的恥辱?
既然九大門派接受了少林作為他們的領袖,並共享其威名,那麼這件事不僅是九大門派乃至五大世家的恥辱。
他們不正是在高台上觀看了比武大會嗎?
登上這個高台,就意味著他們要在這次比武大會上彰顯自己的權威。
最終,在這裡,長久以來守護天下秩序的九派五世家的權威被否定了。
對那個華山的年輕弟子來說。
唐群嶽的話讓眾人意識到現實後,他們臉上交織著怒氣和困惑,注視著華山。唐群嶽轉身離去。其他掌門人的反應已經無需再看。
‘一切即將開始。’
對他們來說,清明的話不過是年輕天才的狂言。但唐群嶽知道,這個孩子絕不會毫無計劃地行動。
他不是早已被清明的見識所震撼過嗎?那急躁的性格背後,隱藏著連他也難以企及的深邃洞察。
“嘖。”
華山將不再僅僅停留在雍州。如果華山決定走一條不同於九派的道路,天下必將動蕩。他們真的能承受這混亂的時代嗎?
這個事實讓唐群嶽感到無比有趣。
‘當然,唐家也必須做好準備。’
他凝視著站在師兄們麵前的清明。
‘那個華山神龍將創造的新秩序。’
他的眼神低沉。
"……."
白天茫然地看著清明。
“你……”
“嗯?”
“哈……”
他似乎想說什麼,幾次張口欲言,最終還是閉上了嘴,搖了搖頭。
“不……”
“讓開。現在不是我出手的時候。”
“嗯?”
清明輕輕推開了白天,走向了唯一還坐著的玄從。
咚咚。
他堅定地走到玄從麵前,撓了撓後腦勺,然後深深地鞠了一躬。
“對不起,擅自做主了!”
"……."
再次抬起頭來,他露出一絲頑皮的笑容。
“我會接受懲罰。不過,請不要把我關進麵壁洞,閉關修煉實在讓人厭煩。”
玄從默默地注視著他,開口說道。
“清明啊。”
“是,掌門人。”
“你是隨心所欲而行的嗎?”
清明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彎下腰,抬頭望向天空。
“心……”
“是的,掌門人。”
清明的聲音柔和地傳來。玄從這才露出慈祥的笑容,點了點頭。
“這樣就好。”
他緩緩起身,輕拍了清明的肩膀。
那溫柔的手勢讓清明眼中頑皮的神色變得嚴肅。玄從說道。
"我認為你絕不是那種毫無思考就胡亂行事的人。"
"……."
"所以無需多做解釋。我不是說過嗎?你的意誌就是華山的意誌。"
"掌門人……"
"乾得漂亮。"
玄從轉過視線。
各派掌門人和觀眾們依然沉浸在震驚之中,張大了嘴,呆呆地注視著這邊。
少林一方的情況更為嚴重。其他弟子們不知所措,慌亂不已,慧然則失魂落魄地坐在比武台上。
玄從轉向清明說道。
"清明啊,你已經向他們展示了華山的劍法,這就足夠了。"
清明嘿嘿笑著,撓了撓頭。
"是啊,嘿嘿。"
看到那笑容,玄從的心情也放鬆了下來。
‘真是個了不起的孩子啊。’
不管方法如何,現在聚集在這裡的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清明身上。即便他贏得了冠軍,獲得了所有人的歡呼,恐怕也不會比現在更受矚目了。
一旁聽著的白天終於忍不住大聲喊了出來。
"什麼,這也太過分了吧?掌門人!"
他的臉上露出了既氣憤又無奈的表情。
平時連哭聲都不曾向玄從發出的尹鐘,罕見地提高了聲音補充道。
"現在可不是值得稱讚的事情!這分明是該發火的時候!"
"是啊!不,當然知道你會闖禍。嗯,老實說,這也在預料之中!但你也得適可而止吧!"
趙傑在白天的背後不停地指指點點。
劉怡雪默默地用呆滯的眼神望著清明,搖了搖頭。
然而,在玄從還來不及回答之前,身後的玄永果斷地喝斥道。
"吵死了,你們這些家夥!"
"長老!"
"掌門人既然如此說了,那就是這樣。哪裡輪得到你們這些乳臭未乾的小子來指手畫腳?白梅館主雲劍!雲劍在哪裡!"
"啊!"
"錯了!"
"我們考慮得太少了!"
聽到白梅館主雲劍的名字,原本喋喋不休的弟子們嚇得縮起了身子。
這時,不知何時躲在玄永身後的清明咯咯笑了起來。
‘真想殺了他。’
‘真想揍他一頓,就一拳!真的!’
那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