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無可救藥的家夥。
然後……
白天看著這樣的清明,無奈地笑了笑。
‘是啊,那家夥本來就是那樣的。’
從一開始,這次大會的冠軍對清明來說就沒有任何意義。他隻是想向世人展示改變後的華山,並以此擊潰九大門派的頭目。
"……雖然確實有些過火了。"
他瞥了一眼失魂落魄的慧然。
天才。
少林精心培養的人才。
曾經看起來那麼厲害的人物,現在卻顯得如此狼狽不堪。
但這理所當然。
對於武林人士來說,還有什麼比這更大的恥辱呢?
白天搖了搖頭,看向清明。
"惡魔般的家夥。"
"又怎麼了?"
"……沒什麼。"
說這些有什麼用呢?
這時,玄從緩緩向前走去。
"回去吧。"
"就這樣嗎?"
玄商驚慌地問道。玄從聳了聳肩。
"按理說應該頒獎,但事情太多……"
他話說到一半,朝周圍示意了一下。
"沒什麼可做的。"
"……也是。"
"那我們就走吧。待在這裡也沒什麼意思。回去吧。"
"是,掌門人。"
玄從伸出手,輕輕抓住了清明的後頸。
"什麼?"
"過來,清明。"
"……什麼?"
他微笑著說道。
"你走在前麵。"
"哎。"
清明用力搖了搖頭。
"門派的前列應該由掌門人站位,我在後麵跟著。"
"那我們一起站吧。"
"……什麼?"
玄從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有這個資格。不,你應該這麼做。"
清明相當驚訝。站在掌門人旁邊是他從未想過的事情。他試圖往後退,但剛想挪動腳步,背後就碰到了什麼東西。
"嗯?"
回頭一看,白天一行人伸出手擋住了他,不讓他後退。
"出去。"
"站在前麵。"
"不能後退。"
"……."
這些人怎麼回事?
他試圖用眼神製止他們,但他們更加堅定地逼迫著他。顯然不會輕易讓步。
最終,清明歎了口氣,走到玄從身邊。長老們跟在他身後,剩下的華山弟子列隊跟隨。
"走吧。"
玄從邁開了步伐。
華山的弟子們也跟隨著他一起前行。
比武場兩側擠滿了人群。
進來的時候,華山受到了他們的歡呼。
但現在,所有人都是一副呆滯的表情,仿佛看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華山的弟子們都不自覺地微微揚起了嘴角。
看到他們的反應,心情並不壞。反而有些得意。
正當他們邁著有力的步伐前行時,突然——
"停下!"
華山的弟子們齊刷刷地回頭望去。
"咳!"
"方丈!"
"您不能這樣!"
"放開!"
仿佛天塌下來一般,癱坐在地的少林方丈法正怒視著這邊。他不再是平時那副平靜的模樣。
蒼白的臉色,以及紅腫的胡須和衣襟,表明了他的憤怒程度。
"就這樣算了?"
"……."
玄從聳了聳肩回答道。
"方丈,還能怎樣呢?"
"怎……怎能!"
法正嘴唇顫抖著怒吼道。
"你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這是對少林乃至整個武林的侮辱!"
"……."
"華山的傲慢已經衝天了!這種行為難道還能容忍嗎?"
玄從瞥了一眼清明,清明則像是等了很久似的聳了聳肩說道。
"為什麼我們要被容忍?"
"……什麼?"
他看著法正的眼神冷冰冰的。
"你們誤會了,這不是要不要被容忍的問題。傲慢的是少林,不是我們。你們認為連這種事情都要經過少林的許可,才會說出這樣的話吧?"
"這……."
麵對說不出話來的老僧,清明嘴角微微上揚,輕輕揮了揮手。
"您多保重。剛才看到您突然吐血,看起來身體狀況不太好,還是先照顧好自己的健康吧。等我到了華山,會托人給您帶些人參去。"
"這,這小子真是不可理喻!咳咳!"
法正再次吐出一口鮮血,蜷縮起身子。
"方丈!"
"還愣著乾什麼!快把方丈送到藥房去!"
得有多大的怒火才會受內傷啊。
清明搖了搖頭。
"作為武林人士或許不知,但作為一個僧人,他實在是不合格。"
聽到這話,白天低聲說道。
"……你有沒有想過,是你自己太過分了?"
"完全沒有嗎?"
"……是的。"
白天點頭表示讚同,玄從露出苦笑。
這樣一來,少林與我們之間的關係恐怕再也無法修複了。
說不擔心是不可能的。
但是……
玄從反而挺起了胸膛。
他不想對那些想要走正道的人說現實的殘酷。
我是華山的掌門人。
作為長輩,應該讓晚輩們能夠走在正確的道路上。如果現實的利刃刺向華山,他和他的長老們將會承受這一切。
直到這些孩子成長為華山的棟梁之才。
"走吧。"
"是,掌門人!"
所有人的肩膀和背脊都挺得筆直,每一步都充滿了力量和自豪。
所有人都知道。
在這種時候,必須留下一個堅定的背影。
他們毫無留戀地走出比武場,觀眾們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們。
然後,在某個瞬間。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有人開始鼓掌,其他人也紛紛加入。
掌聲很快響徹整個少林,聲勢浩大。
這與之前的歡呼不同。
這掌聲中包含了認可。
即使聽到這聲音,華山的弟子們也沒有回頭。
昂首挺胸。
緊握的拳頭。
漲紅的臉龐。
現在,天下人都會知道。
曾經稱霸江湖的梅花劍門,華山派重新回到了江湖。
"哎,對了!我得去拿賭資?等等,我去一下那邊可以嗎?"
"……."
"掌門人?"
"……唉,這個混小子!"
稍微……
雖然回來的樣子有點奇怪,但還是回來了。
梅花劍門。華山派。
擁有數百年曆史的名門華山派宣布重返江湖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