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悠的體力恢複了一些後,她嘗試著和神海裡的小猞猁溝通。
“你為什麼會殘留在我的神海裡。”
那隻猞猁還蔫蔫地趴在草地上,見到她後虛弱地睜開眼,在地上打了個滾。
蘇念悠將手放在她的頭頂,她毛發斑駁又粗硬,手感並不好。
在她觸碰到猞猁的屍體後,無數黑色的霧氣鑽進蘇念悠的大腦,流浪的艱辛,鷹族的虐待,以及回到部落後,家人的不信任和蘇白白的陷害……
蘇念悠頃刻間切身體會了原身這一生遭受的痛苦。
“即使活得如此艱難,也想要守護父親嗎。”
她的指尖凝聚出的靈力在一點一點地滋養原身的殘魂,小猞猁的精神狀態肉眼可見地變好,毛發開始變得有光澤,灰色的瞳孔漸漸變亮。
小猞猁很親近蘇念悠,躺在蘇念悠的腳邊,露出中毒後腫脹的肚皮。
“你身上的頑疾太多,需要調養一段時間。”
蘇念悠坐在草地上,溫柔的撫摸她的肚皮,幫她減輕毒素帶來的痛苦,現在的原身殘留在她的神海裡,自然和她的五感貫通,不能擺脫毒素的困擾。
“我會把草藥和蘇珩都帶回去,治好你的父親,到時候你的心願了了,就離開吧”
小猞猁蹭了蹭她的手心,灰色的眼眸裡盛滿了開心。
忽然小猞猁像是想到了什麼,從蘇念悠的身邊蹦開,坐在草地上,朝蘇念悠伸出自己粉嫩的爪子。
似乎在吸引她的目光。
蘇念悠看了過去,耐心的看著小猞猁抬起爪子拍了拍她心臟的位置,又低頭在地上畫了奇怪的東西。
像是一個動物,三角形的臉,兩隻尖尖的耳朵……
兩條細線在旁邊,延伸到那個動物的臉上,那動物的臉上多了幾道痕跡。
小猞猁又站起來拍了拍她的心臟。
做完這一切的小猞猁精疲力竭地又趴在地上閉上了眼睛。
蘇念悠盯著地上的那幅畫陷入了沉思,小猞猁為什麼要拍她的胸脯,像是要傳遞什麼信息給她。
心臟……
蘇念悠猛地睜開眼,黑夜中,她幽深的眸子散發出冰冷的涼意。
她看向蘇珩,聲音清冷。
“如果我的獸夫受到了傷害,我是不是會感應到?”
蘇珩從她的傷口上收回視線,眉頭緊促。
“是,雌性給雄獸烙印後,若是雄獸遭遇到致命的危險,那雌性就會感受到。不過現在很少有獸人會接受烙印了,大多數獸人都認為這是一種屈辱。”
蘇念悠驚得站起身,所以她之前的心痛是因為烙印發生了作用,感受到了獸夫的生命受到了傷害?
那尖尖的臉不是裴荊川就是白沐的獸型。
可是他們在部落裡,有猞猁族的保護,能遇到什麼危險?
“怎麼了,你怎麼突然問這個?難道,你給他們幾個烙印了?”
蘇珩有些詫異,那三個獸人看著不像是深愛蘇念悠的模樣,所以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蘇念悠強迫了他們。
想到這種可能性,蘇珩再看向妹妹的眼神多了些複雜。
“我們不能再休息了,我要趕回去。”
蘇念悠看著外麵蒙蒙亮的天,明白部落裡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她必須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去。
蘇珩扶著石壁站起來,麵色還虛弱的他也想早點把草藥帶回去。
他強撐著走了幾步就腿腳一軟,差點要摔倒在地,卻被一雙有力的手攬住了腰。
蘇念悠麵無表情地半蹲在他麵前,雙手熟練地握住他的手腕,讓他趴在自己背後。
等蘇珩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被自己妹妹背著走出了二裡地。
蘇珩自知僅靠自己是無法走出崖底,便不再掙紮,安靜地靠在蘇念悠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