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是呼嘯的風聲和踩在雪地上發出的簌簌聲,蘇念悠的腳步很重,一步步似乎都踩在蘇珩的心上。
記憶裡刁蠻惡毒的妹妹形象慢慢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可靠沉穩。
蘇珩在蘇念悠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原始的,存粹的力量感,讓他毫無懷疑的信任依靠。
他從未想過,作為猞猁部落最優秀勇猛的首領繼承人,有一天會要依靠一個雌性活命,而且這個雌性還是他瘦弱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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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落獸帳中。
皮膚黝黑的長發巫醫磨碎了不知名的藥草塗在蘇白白的臉上,蒼老的聲音裡透著無奈。
“她的傷口上沾染了毒,不解開毒,疤痕永遠不會愈合。”
“那你解開啊!”
蘇白白驚恐的睜大眼睛,她跪在地上掐住巫醫的手臂。
巫醫後撤一步,搖頭歎氣。
“這種毒藥我從沒見過,幫不到你,你還是去求給你下毒的獸人吧。”
“不!我不能頂著這樣一張臉活著,母親你快想想辦法,快救救我!”
她崩潰地哭著,轉頭抱住母親。
“母親,我不要這樣活著,我的臉!我的臉!你快和父親想想辦法啊。”
“去問那個狐獸!去找他,拷打他,問清楚是什麼毒藥,讓他把解藥交出來!”
蘇白白顫抖地摸著自己潰爛發臭的臉,她本來是猞猁部落最美的雌性,現在臉毀了,她還怎麼活啊!
都是蘇念悠害的!
明明她都被全族的獸人孤立嫌惡的離家出走了,為什麼不走得遠一點!
那個賤人為什麼還要回來!為什麼母親和父親還要找她回來!
一瞬間,蘇白白的眼底浮現出猙獰的怨恨,把蘇母都嚇了一跳。
“白白,你彆怕,母親不會不管你的。”
蘇白白發覺自己失了控,轉身立刻跪在地上趴在母親的懷裡哽咽哭訴。
蘇母慈祥地撫摸著她的頭,刻意忽略了心中那股怪異。
“我已經讓蘇鳴去問那狐獸了,不管付出什麼代價,都會讓他把解藥交出來。”
可是過去了很久,蘇鳴才黑著臉回來,臉上都是自責愧疚之色。
“我打斷了那狐獸的一條腿,他都咬死了說沒有解藥。”
蘇白白的心瞬間沉入海底,她怔怔地摸著自己快要腐臭的臉,一口氣沒吸上來,重重的向後倒去。
帳中頓時亂作一團。
站在一旁的巫醫看著擔憂過度的蘇母,思索了片刻後,終於猶豫著開口。
“其實我聽聞狐獸一族不僅有魅惑之力,其心頭血還有一種奇效,可以助雌性煥發青春,脫胎換骨。”
蘇白白一聽,眼睛一亮的抓住蘇母。
蘇母雖然動搖了片刻,但還是按下了蘇白白的手,聲音嚴厲。
"不行,你父親的意思是要見到蘇珩的屍體,找到蘇念悠才能處置地牢裡的那三個獸人,我已經讓蘇鳴動刑一次了,不能再犯。"
"母親……"
"不能對外族的獸人隨意動手,這件事不要再提。"
蘇白白不可置信的看向蘇母,確定了蘇母不會幫她後,她的指尖掐入掌心,垂下頭掩飾住眼底的怨毒。
說的冠冕堂皇!還不是因為她不是親生,不在意罷了!
既然蘇母不願意幫她,她就自己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