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牢裡。
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驚醒了陸澤,他幽幽的睜開紅色的雙眸。
那兩隻獸人的腳步聲愈發靠近。
陸澤眯起眸子緊緊盯著黑暗中的一大一小停在地牢前的兩個身影。
“姐姐,父親說還沒找到大哥和蘇念悠,就不能對蘇念悠的獸夫動手。”
蘇鳴猶豫的停下了腳步,站在蘇白白身後。
蘇白白看地牢裡的獸人都醒了,也不再小心翼翼,眼底的殺意明晃晃的亮起。
她抓住蘇鳴的手,將骨刀塞到他手中。
“蘇鳴,巫醫說了隻要一點點心頭血就能助我血肉重長,我臉上就不會留疤了。”
“隻要一點點血,又不是殺了他,父親不會管的。”
躺在角落裡,渾身是血的白沐虛弱的睜開眼。
聽到他們的談話,譏諷的笑了。
心頭血?
原來狐族部落的謠言都傳到偏遠的北區了。
“當時如果不是陪著你來,我也不會受傷,蘇鳴,你難道真的忍心看到我的臉被姐姐的獸夫毀了嗎。”
蘇白白哄著眼眶的盯著蘇鳴,見他逐漸鬆動,立馬誘哄道:
“如今大哥死了,我隻有你一個弟弟了,如果是你出了什麼事,我絕對不會看著不管,我是你唯一的姐姐啊。”
蘇鳴的心慌亂的跳動著。
他後悔當時沒有保護好蘇白白,讓她受傷,可一方麵他又不敢違背父親的命令。
“隻要把刀插進他的心臟處取一點血出來就行了,他不會死的。”
蘇白白抓緊蘇鳴的手,背後慢慢打開地牢的門,將他推了進去。
蘇鳴走進地牢,眸光晦暗不明的盯著毫無反抗之力癱在地上的白沐。
“隻要你現在把解藥交出來,就不會有事。”
白沐冷哼一聲,那個惡毒的雌性殺了猞猁族的未來首領,她絕對不會有好下場,同樣也會牽連到他們三個。
沒人會在意他們三個不值錢獸人的命。
白沐大大咧咧的張開自己的手臂,露出滿是青紫鞭痕的胸膛。
“沒有解藥,想要心頭血就來取吧。”
他空洞的眼神盯著洞頂,根本不想去解釋心頭血能美容這種荒唐的謠言,他們要殺就殺吧。
反正從被蘇念悠強迫烙印的那一天開始,他的人生就沒有希望了。
那把鋒利尖銳的骨刀在蘇白白渴望的目光下逐漸朝白沐的胸膛落下,就在即將刺穿他的胸膛時,一塊石子快速擊中蘇鳴的手腕,骨刀瞬間從他的手中滑落。
“住手!”
清冽的聲線帶著怒氣,似要撕開這漆黑的天。
白沐的意識已經混沌,他的眼睛無力的閉上,聞到那股熟悉又陌生的香氣跑到他身邊。
嗬,那個惡毒的雌性竟然還會在意他的死活?
不會是聽到他心頭血有奇效後,忍不住也想過來分一杯羹吧。
可是那個雌性竟然將他抱了起來!
白沐感受到那個雌性的手在自己身上遊走,頓時怒不可遏,他都要死了,這個雌性還想占他便宜!
他奮力的抬起手也想給她一爪子,但卻被她冰涼的手輕柔地握住。
白沐緩緩的感受到身體的疼痛如絲如縷的被抽走,緊繃的情緒逐漸放鬆,最後像回到了母親般令人安心的懷抱中沉穩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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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帳中。
巫醫細致的查看著蘇珩的傷勢。
片刻後,在寂靜凝重的氛圍中,他詫異的看了眼蘇念悠,又問蘇珩。
"你身上的傷口真的是蘇念悠包紮的?"
蘇珩點頭,聲音暗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