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期一個飛身,瞬息來到南宮月身後,哪想現在這南宮月似乎不怕花無期的近身,一個抬手便接住了花無期的拳頭。見南宮月用箭刺向他時,花無期側身而去,躲過攻擊。
這時候南宮月丟下了弓箭,轉而反常地衝向花無期。花無期不解,南宮月像是被人操控了一般,不要命地朝他跑過來。
蓄力,出掌相抵,花無期竟險些有些招架不住如此蠻力的南宮月,幸好收手快速,不然必會被這蠻力擊出內傷來。
花無期繞道南宮月身後,點了他幾個穴位,瞬而血管破裂。但令人驚恐的是,南宮月似乎對加諸在身上的傷痛並無感覺,如同一具行屍走肉,目標隻有致花無期死地一個。
南宮月轉身繼續發動攻擊,花無期隻得後退一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掌而去,未觸及南宮月,隻一招隔山打牛,自南宮月頭顱中飛出來兩根長釘,瞬間,那一雙黑黝黝的瞳孔縮小,變做平常模樣。
這回花無期算是知道了,原來是有人給南宮月打了顱釘,抑製了南宮月的思維。而南宮月內力提升這般快,許是那幕後之人給他喂了什麼特效藥。
恢複神智的南宮月此刻還有些懵,沒來得及看清眼前情景,下一秒便被花無期掐住了脖子,抵在樹乾上垂死掙紮。
看清了人之後,南宮月卻笑了起來:“想不到還是落在你手裡了。”
“萬罪之人,必要償命。”
南宮月毫無畏懼:“花無期,你說的是薛家三小姐的死吧?”
花無期手上力道加重,哪想南宮月曉得越發猖狂起來。南宮月知道這是花無期的心病,等他笑不動了,便輕描淡寫說道:“想不到遠近知名的南俠也會被兒女情長所困擾啊。薛家在江湖上製兵器的名聲遠揚,在那大金盤子裡分了一杯羹,卻怎麼也不肯為朝廷效力。朝廷早就想要除之後快了,你當真覺得隻有於敬一個人對薛家眼紅嗎?”
這事花無期倒是知曉的。但朝廷要薛家與之合作,壟斷薛家的兵器的目的,無非便是組建一支精銳部隊,發動戰爭擴張領土。當朝皇帝對領土的占有欲可謂是前無古人,陰陰國土已可以說是大到無垠,但還是想要打周邊小國的主意。
當年花無期不止一次接見過國師邀見,欲讓他幫忙打造一種可破萬甲的兵器,美其名曰是為了壯大國力,實際上是為了專門對付鄰國那刀槍不入的盔甲。花無期自然是以造不出為由拒絕了。
再說到當日的刺客,一路是薛舞自己花錢找來刺殺他的,還有一路,便是於敬和朝廷的人跑來暗殺薛舞的。
可是於敬應當沒這麼大的本是能催動朝廷的人幫他一起殺人。
“是誰指使你的?”
花無期回想起那日,南宮月前去見的那個躲在轎中的人物,看樣子分陰就是朝中有些聲望的大人物。
“哈哈哈哈……”南宮月笑著,不答話。
花無期有些被激怒,這是他頭一次被一個人挑起了殺意:“說!”
而南宮月偏偏要轉移話題,攻心:“你可知薛家三小姐對你的恨有多深嗎?”
花無期的手顯然一顫。
見狀,南宮月又繼續笑了起來,這就是花無期的弱點:“人家根本不領你的情,就算如今你洗清了嫌疑,三小姐可是永遠恨你的。哈哈哈……”
“閉嘴!”
“就憑薛奇那廢柴,薛家怕是遲早敗送在他手裡……”
花無期一甩手,將南宮月丟到地上,見他還在那兒譏笑。花無期忍無可忍,伸手憑空扼製住南宮月的脖子。南宮月隻覺得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正慢慢在他脖間收緊,話也說不出口,笑也笑不出來了。
忽而紅光顯現在花無期周身,身上的仙骨早已交給紅鳶,沒有仙骨,強行催動千年未用的仙術,他要叫南宮月魂飛魄散!
風吹而過,手一收,南宮月整個人便化作塵埃,隨風而去了。
但下一秒,花無期被仙術反噬,口吐鮮血癱軟在地。要知道,對凡人動用仙術,是要受到仙術反噬之痛的。
顧不了這麼多,花無期忙原地調息,但這反噬太過強烈,隻能稍作調息緩解,還得找玉衡上仙幫忙才行。
半盞茶的功夫,花無期才稍有恢複,但鬢間生了幾縷白發,神色也不及之前,慘淡不少。
當務之急,怕是隻能回一簾紅雨調養了,花無期幻出一隻紅蝶,給紅鳶傳了個信。起身欲行路,結果沒走幾步,便覺雙眼發蒙,倒頭而去。
南宮月殺人,總愛了解將死之人的一些習性,以便提高刺殺的成功性。所以有一回,他便瞧見了薛舞買凶殺人的場景。看得出來,薛舞對花無期恨之入骨,不顧自己性命也要花無期死。
這些背後的種種,不過都是於敬的手段罷了。於敬人脈甚廣,自然與宮中之人也有聯絡。南宮月的主人,便是那位一直想要得到仙骨長命百歲的公公,與於敬也是舊相識,於是於敬便借了公公手下的南宮月去刺殺薛舞。南宮月算準日子,趕在薛舞請殺手刺殺花無期那天,暗暗躲在隱蔽處,等待時機。
本是殺了薛舞便可了事,不過南宮月向來寧可錯殺一百不放過一人,於是花無期便也中了箭,這才有了後頭的嶽啟鎮的故事。。
這些恩恩怨怨,都化作一場夢,花無期險些醒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