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們學會了，我肯定回來幫你跑手續。到時候咱王家村辦起紡織廠，嬸子你就是廠長，讓村裡的婦女都能在家門口上班。”
“好，好好。”
……
其實，最讓沈南初放不下的，是煤球。
煤球是去年她在家院子裡撿的小狼崽，當時才巴掌大，現在已經長到半大，毛色油亮，通人性得很。
每天沈南初出門，它就跟在後麵；晚上就守在院子門口，有陌生人來就嗚嗚叫。
此刻，煤球正趴在沈南初腳邊，腦袋擱在她的鞋上，尾巴有一下沒一下地掃著地麵。
沈南初蹲下身，摸了摸煤球的頭，指尖能感受到它溫熱的體溫。
煤球似乎知道要分彆，用頭蹭了蹭她的手心，發出嗚嗚的低鳴，舌頭輕輕舔了舔她的手指。
“煤球，以後你就跟著蘭花嬸子過，好不好？”
沈南初的聲音有點哽咽，
“京城的院子小，你施展不開。在王家村，你能跟著狼爸在山裡跑，能曬太陽、攆野兔，多自在。”
於蘭花趕緊蹲下身，
“煤球，跟嬸子過，給你吃吃肉。”
“你最愛吃燉肉，嬸子每月趕集，都給你買半斤。”
煤球抬頭看著沈南初，眼神裡滿是依賴。
“宿主大大，我舍不得煤球……”係統的聲音帶著委屈，還夾雜著點抽氣。
“以前每天早上，煤球都會趴在門口等你起床；晚上你哄安辰睡覺，它就趴在床邊……以後再也看不到了。”
“我也舍不得。”
沈南初指尖輕輕撓了撓煤球的下巴，
“但這裡才是它的家。等以後有空，咱們回來看看它，給它帶燉肉。”
接下來的幾天，王家村的村民都來幫忙收拾行李。
王四爺拄著拐杖，顫巍巍地送來一籃子雞蛋，，
“沈同誌啊，這是俺家老母雞下的，帶著路上吃，補身子。”
李大媽拿著幾雙新做的布鞋，塞給沈南初，
“沈同誌，這鞋軟和，路上走路舒服，到了京城也能穿。”
連村裡的孩子們，都拿著自己藏著的糖果，塞給裴安辰。
沈南初把不需要帶走的衣物、家具，都半賣半送地分給了村裡有需要的人。
王大誌分家後，一直帶著媳婦孫芳和女兒王秀美住在村西頭的廢棄老房子裡，屋頂漏雨，冬天漏風。
去年，他攢了二十多塊錢，正想盤個像樣的屋子，卻沒想到沈南初會把自己住的屋子轉讓給他。
“沈同誌，這屋子裡所有的東西……真就收十塊錢？”
王大誌搓著手，有點不敢相信。這屋子是磚瓦房，有兩間臥室，一間堂屋，還有個小院子。
去年沈南初還找人修過屋頂，換過門窗。
十塊錢，連買幾根椽子都不夠。
“王叔，你跟嬸子不容易，秀美姐也到了說親的時候，得有個暖和的屋子住。”
沈南初笑著說，
“這十塊錢，就當是材料費。”
孫芳眼淚掉了下來，“沈同誌，你真是個好人……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謝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