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毒王蹲在旗杆頂端,枯手不斷撒下毒粉。
所過之處,士兵紛紛陷入癲狂!!!
“保護殿下!”
蒙毅帶傷殺到,長槍如龍直取天澤咽喉,卻被突然出現的無雙鬼攔下。
兩人兵器相撞,火星四濺。
扶蘇趁機退至親衛圈中,忽覺頸後一涼!
百毒王不知何時已繞到身後,枯爪如鉤直取後心:“公子嘗嘗老朽的七步絕命散!”
“殿下!”
暗河死士們飛身來救,卻見百毒王袖中突然炸開一團綠霧。
扶蘇隻來得及閉氣半瞬,仍覺一縷腥甜鑽入鼻腔,頓時天旋地轉。
“得手了!”
百毒王怪笑著後躍,枯瘦的身形如蝙蝠般滑入陰影,“三個時辰內必死無疑!”
天澤鎖鏈橫掃,逼退圍攻的暗河殺手:“撤!”
他陰冷的目光掃過踉蹌跪地的扶蘇,“讓嬴政好好看著他的兒子…化成一灘膿血!”
暗河還想追擊,卻被扶蘇虛弱的聲音喚住:“彆追…”
他嘴角已滲出黑血,“全軍戒嚴…等六弟……”
蒙毅扶住搖搖欲墜的扶蘇,虎目赤紅:“醫官!快傳醫官!”
營外高樹上,百毒王舔著指甲上的毒液,對天澤諂笑:“主上,那毒裡摻了屍蠱卵,就算神仙也…”
“閉嘴。”
天澤望向遠處亮起的火把長龍,大量援軍正在向扶蘇這邊靠攏。
“傳令蛇靈部,準備下一步的計劃。”
……
數日後。
沛縣衙內,燭火猛地一跳。
贏子夜指尖的密報突然燃起幽藍火焰,將他棱角分明的側臉映得明暗不定。
王離派來的傳令兵還跪在地上,額角冷汗涔涔:“項氏餘孽突圍時有人接應,是農家劉季…”
“閉嘴。”
贏子夜聲音不大,卻讓整個廳堂的溫度驟降。
就在這時!
門外傳來急促的馬蹄聲,火把未至,人已撲入。
傳令兵渾身是血,手中仍緊攥著那道封緘未乾的八百裡急奏。
他撲倒在地,嘶聲喊道:“長公子殿下身中百越奇毒…邊疆七城淪陷…懇請六公子速援!!!”
贏子夜目光一凜!
他接過絹帛,蒙毅的字跡潦草得幾乎破碎,明顯寫於馬背顛簸之間。
“嗬。”
他突然冷笑,絹帛在掌心燃起幽藍火焰,化為飛灰,“婦人之仁,果然遭報應了。”
趙弋蒼的鐵麵具下傳出粗重的呼吸:“主上,是否先調暗河…”
“調什麼?”
贏子夜猛然轉身,玄色衣袍翻卷如烏雲壓城,“等他們趕到,兄長的屍首都涼了!”
他腰間玉玨突然迸發刺目血光,映得瞳孔如熔金流淌。
少司命的紫紗無風自動:“夫君,火雨瑪瑙之事…”
“讓夜梟去查。”
贏子夜袖中甩出半枚虎符,“告訴他們,就算把中原掘地三尺,也要找出那個帶著瑪瑙的女人!”
虎符深深嵌入梁柱!
“若遇反抗——格殺勿論!”
趙戈蒼疾步上前:“公子三思!此時若離沛縣,項羽劉季恐…”
“讓他們鬨!”
贏子夜一腳踹翻沙盤,木俑滾落滿地,“一群喪家之犬,也配讓本公子費心?”
他忽然扭頭望向趙戈蒼“還是說…你覺得兄長該死?”
“卑職不敢!”
趙戈蒼臉色一白,“隻是南疆形勢未明…”
“未明?”
“天澤那條毒蛇擺明了要打亂我軍的部署。”
贏子夜的指尖突然燃燒起來,在空中勾勒出南疆地圖。
“那就讓他看看——”
地圖上的百越之地猛然炸成一片火海!
“鐘離昧點三百輕騎隨行,趙弋蒼率暗河先行開道。”
贏子夜扯下沾染墨跡的外袍,露出內裡繡著金紋的胄衣。
“傳訊給南疆,就說本公子,五日內必至!”
少司命突然按住他的手腕:“毒是百毒王的手筆,需帶端木蓉同去。”
“準。”
贏子夜反手握住她冰涼的手指,“夫人與我同乘——”
他抬起頭,黑瞳中翻湧著駭人的風暴。
“天澤既然想玩大的…”
玄色大氅轟然揚起,整扇房門被震成齏粉!
“本公子就陪他玩場屍山血海!!!”
馬蹄聲如驚雷破開夜色,三百輕騎如離弦之箭射向南方。
贏子夜一馬當先,狂風吹起他散落的黑發,如同複仇的修羅。
少司命在他懷中回頭望去,沛縣城樓上一盞孤燈忽明忽滅。
那是夫君麾下部分人奉命留守的信號。
她輕輕捏碎一枚玉符,紫眸中寒光凜冽。
南疆的腥風血雨,才剛剛開始!